她深深吸气做心理建设的时候,沈锦书已经让人抬着软轿进门了。
赵武这莽夫也是个没眼力见的货,一心只有他家世子根本不等他家王妃,抬着软轿就哒哒哒跟着沈锦书跑。
眨眼间,府门口只剩下了王妃一个。
雍王妃脸色铁青,又被气得要死。
可她能够怎么办呢,掉头就走不是更憋屈么?
她忍气吞声跨进沈家大门,加快脚步跟上去。
不一会儿,沈锦书领着人来到客院。
她让人将软轿放下,让奴仆们退出院子,然后她才掀开轿帘。
一瞬间,脸色苍白双眸紧闭的年轻男子落入她眼中,那嘴角残留的鲜血那样刺目。
她怔怔看着如此脆弱好像随时都会没命的病人。
她从未见过赵桓禹这么脆弱的样子。
以前所见的赵桓禹,随时都是威风八面的,霸气得很,就连被她拒绝那几次,他都很快振作起来了,何曾露出过如此模样?
沈锦书轻轻叹气,“你也是的,多大点事儿啊,像我一样看开点不就好了,你要想,天涯何处无芳草,就算沈锦书嫁人了,你也还有一大片草原可以去追求啊,怎么就吐血昏迷了呢?”
赵武蹲在一旁说,“草原再大又如何,它只长出了一朵世子爷喜欢的花儿啊,这朵花儿若是被别人摘走了,他就算今后一辈子守着那偌大的草原也不会等到它再开出那朵花儿了。”
沈锦书看向赵武,洒脱道,“开不出一样的花儿,那就找另外的花儿长相厮守,婚姻也不是什么不能将就的事,哪有那么多纯爱?我就跟他不一样,我喜欢的被别人抢走了,我就重新找一个目标,这个人家里有人不喜欢我,我就淘汰他,继续找。世界这么大,总能找到一个适合我的人,你说是吧?”
赵武委屈巴巴望着沈锦书,“沈姑娘说的是我们家世子吧?因为王妃不喜欢您,您就淘汰了咱们世子?”
沈锦书托腮问赵武,“那你说,我不淘汰你家世子,难道还要上赶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不成?”
她说,“我又不是没人要,为什么非要上赶着去受这个气遭这个罪?就她儿子是个宝啊,我爹娘也待我如珠似宝,我爹娘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这么大不是为了让我去给一个不喜欢我的人伏小做低天天受气的。”
赵武低着头说,“沈姑娘说得也对,可是,我们世子爷就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