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只为早作预备,万一战机出现,就立刻出击!”
李昫双腿一软,差点就想跪在地上抱林泰来大腿,物理意义上的抱住。
让林泰来去登城攻城,怎么敢的?万一出点问题,救都救不了!
如果九元祥瑞莫名其妙折损在攻城里,西营这边的将官全都逃不过皇帝的怒火!
先前和林监军一起反攻时,两场大捷里也没见林监军喜欢个人英雄式的冲锋陷阵啊。
怎么今天就抽了风,想着逞能登城了?
“万万不可!”李昫大叫道,“攻城自有将士奋勇,监军在后面指挥就行了!”
此时林泰来一边套臂甲一边自信的笑道:“李总兵大可放心,本监军和家丁最擅长城战和巷战!
数年来身经百战,所向披靡!如今登城破敌,非我莫属!”
李昫很想问,先前麻贵和李如松组织攻城,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二十来天,也没见监军你亲自上阵啊。
他又劝了半天,还是没有劝住林监军。
本来李昫以为,自己对林监军已经很了解,但是今天才发现,林监军还是一個谜一样的人物。
他实在理解不了,林监军为什么忽然就如此莽了。
今天将箭书投射进城里后,城里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但林监军始终没有卸甲,依旧严阵以待。
一直到了第二天,临近傍晚的时候,忽然从城头上射了箭书出来。
一直在监视动静的官军捡了箭书,迅速呈送给林监军。
看完内容后,林泰来对李昫吩咐说:“城中有指挥赵承先、百户姚钦等人约定,今晚纵火为号,内外共攻西门!”
此时林泰来便知道,自己的计划成了一大半!
城中果然是有人想做内应,果然是约定在西门这边!这大功不捡也不行了!
李昫最担心的还是林监军的安危,再次劝道:
“唯恐其中有诈,勾引我军登城然后伏击。可以派其他将士试探,监军何必亲冒风险?”
林泰来冷哼道:“机会只此一次!我若不上,别人谁会奋勇?
我若亲自上阵,别人谁还敢不奋勇?”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要是林泰来带头冲上去后,若因后续逡巡不前把林泰来失陷了,只怕所有将官都要倒霉。
李昫眼见实在拦不住,只能忧心忡忡的组织精锐敢死队了。
林泰来便闭目养神,进行最后的休息。
李昫所担心的也不算错,确实存在敌军使诈的可能。
但只要放他林泰来登上城头,是不是使诈还有区别吗?
先登者最难的就是以少对多,守住城头阵地,但这对他林泰来说就是曾经的日常生活啊。
他林泰来确实惜命,但是在风险可控的情况下,还是敢于下本钱赌一赌的。
在野战时,让他往成千上万人里冲,他不会犯这个险。
但是在城头这种相对狭窄的环境里,以一当十或者当百,那可以试试看。
还有就是心里有一股冲动,男儿上阵杀敌,肆意展示勇武的冲动。
千百年来,无论战争技术如何演变调整,只要还有攻城战,“先登者首功”就是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