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原地打,不然迟早会被源源不断的官兵层层围住。
急促的锣声仍然敲个没完,一路上接连遇到数支十人小队官兵,都被林大官人顺手打垮了。
如今贡院附近日常聚集着无数读书人,听到四面锣声乱响就知道出事了。
然后便看到林泰来手持双鞭从提学察院杀出来,又沿着河岸所向披靡,阻拦军兵像是割草一样纷纷倒地。
视觉效果颇为壮观,附近沿途的读书人都看呆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在斯文盛会时候,居然看到了武力表演。
突然有个士子大叫道:“这是我们苏州城第一好汉林狂!号今布!只是不知为何又打到了南京城!”
林泰来耳中听到身份被叫破,不禁长叹一声。
这个世界确实太荒谬了,自己到了南京后,明明想要先展示文才,结果又宣示武功了。
乡试考场贡院就位于秦淮河北岸,林泰来一路打打杀杀,从贡院大门前经过。
此时考官们已经入驻贡院内部,所以贡院大门戒备森严。
值守官军看到林泰来,却没有冲上去阻拦,只是尽职尽责的死死守住大门,坚决不放林泰来进贡院!
林泰来一边跑一边指着贡院大门,叫了一声:“等我三年后再来!”
此后林大官人终于冲到了长板桥,这时候南岸官兵也过来了几十个人接应林泰来。
这些都是海青天调拨给林泰来的官军,刚才他们在南岸也注意到了北岸的动静,所以主动到长板桥来接应。
带队的总旗发自内心的称赞了一句:“从未见过如林生之猛士也!”
林泰来见没有后顾之忧,又转身面对北岸桥下。
而北岸的官军追到这里,仿佛也有了借口,只堵在桥下驻足不前,不肯上来打了。
经验丰富的官军明白,下面可能该轮到大人物们讲数了,他们犯不上玩命。
这时候桥下已经里三层外三层,不知多少人围观。
就连冷清的秦淮河水面上,也不知何时驶来了不少船只,直接排列在水面上看热闹。
张家兄弟看着桥上桥下,不禁感慨道:“坐馆真是为大场面而生的人,是不是该吟诗了?”
这时候桥下几声呼喝,人群被分开了,一名御史在数人簇拥下,出现在林泰来眼前。
只见这御史个头不高五短身材,但周围读书人却都恭恭敬敬的退避三舍,不敢与其争风头。
于是林泰来可以判断出,此人就是那位奇葩提学御史房寰了。
此时房提学心里也微微感到害怕,情况似乎有点失控?
据说这位林生有暴力倾向,诱使他大打出手然后罪加一等的思路其实没问题。
但打成这样,就实在有点大发了。
反正房提学也不敢上前,只站在桥下,仰头喝道:“你想造反吗?”
林泰来高声答话:“绝域从军计惘然,东南幽恨满词笺。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
张文连忙低声提醒:“重复了重复了!”
林泰来斥道:“你闭嘴!南京人又没听过!”
张文又提醒:“这里也有不少苏州士子!唯恐他们会说黔驴技穷!”
林泰来无奈,只好又抬头高歌一首:
“赋性生来本野流,手提竹杖过皇州。
铁拳向晓迎残月,金锏临风唱晚秋。
两脚踢翻尘世路,一肩担尽古今愁。
如今不受嗟来食,村犬何须吠不休。”
听到“村犬吠不休”等词句,围观的读书人中传来了低低的哄笑。
房提学虽然没证据,但直觉这是说自己,气得又对桥下官军喝道:“上去拿人!”
官军们翻了翻白眼,没听命令,他们又不是直接下属。
再说提学老爷你没看到对方背后也有官军么?
这说明对方背后也有依仗,你们当老爷的先自行协商妥当了,再来指挥干什么!
这诗到底谁写的,我怎么感觉平仄不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