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于公公瞧着孟挽,觉得这个女子与他见过的主子都不一样,瞧着比起后宫好些主子来,都要有心机得多,便是被圣上召见之后,这份从容不迫,放眼整个后宫都少有。
不多时。便到了金銮殿。活了两世,孟挽还是第一回踏入这金銮殿,以往觉得这金銮殿是九五至尊处理政务之地,总觉得这种地方威严无比,就不是她这种身份卑微之人能踏足的地方。
今日真正见着了,便是觉得这金銮殿不过只是比那王府正厅大上一点半点而已,也不过如此。至于那九五之尊,眼中无天下苍生,只有吃喝享乐的九五之尊,那只能道是德不配位,无人拥戴。
虽是这般想着,孟挽还是跪下,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眼角的余光还能瞥见恭恭敬敬立在边上负手而立等着瞧她笑话的那几个宫人都面面相觑。
彼时孟挽挑了挑眉,瞧着那几个宫人面面相觑的模样嘴角上扬,倒是让他们失望了,上一世坐了高门主母之位多年,这点礼节她还是有的,总不至于失了礼数,贻笑大方。
至于那于金銮殿上端坐高位的九五之尊,此时也抬起头,倒是没有居高临下的模样,而是春风化雨,如同一位与她久未见面的长辈一般温和儒雅地问了她的近况。
只不过,其中还见缝插针装作不经意一般地问了楚渊的事,比如,有无发现楚渊生前有何异常之处,再者,楚渊身边有无亲近的人却与其非亲非故怪异之人。
这才算是弯弯绕绕入了正题。
孟挽知晓在这位面前装糊涂无用,还不如敞亮一些,很认真地思索了良久,才摇头恭谨有礼道,“没有,楚渊生前时常在房中,如常年在深闺中的女子一般鲜少外出,民妇也鲜少见过楚渊与人交往。”
说到此处孟挽迟疑了片刻,这又道,“若是非要说他与外人有交集的话,似是只与那景王府的李嫣儿姑娘有几分交集。”
此时皇帝便不说话了,眼神在孟挽低垂下的脸上一扫而过。
从孟挽踏入这金銮殿开始,皇帝便在注意孟挽的举止动作,一点细微之处,都逃不过他如鹰般锐利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