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天黑的很快,用过晚饭后,花瑜带着张祈灵坐在了喇嘛庙门口。
“哥哥,你还在你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她曾陪着你的父亲一起坐在这里,他们就这样坐着,从白天坐到黑夜,再从黑夜坐到天明。他们就那样静静的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做这么久,后来我明白了,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陪伴各自最后的时光。”
“那天你父亲回来的时候,满身狼狈,但是你的母亲好像并没有埋怨,只是默默的替你的父亲洗去满身伤痕,换上了她新做的衣服,然后两个人就那样坐着。”
“你的母亲好像从你父亲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结果,她很从容的接受了既定的命运。”
花瑜坐在张祈灵身旁,陪着他看不同于北平的夜晚,低声叙述着他在这里的时候,看见的他的父亲和母亲。
今天的夜晚很美,花瑜靠在张祈灵的肩膀上。
“哥哥,你的母亲很爱你,但是她没有来得及对你说出来,她曾替你想过好多的名字,但是又觉得每一个名字不能完全形容出她的珍宝,她只来得及替你起一个小名,小官。在吐蕃语中,小官意为珍贵的意思。”
“所以哥哥,你并不是没有人要的小孩,你是在你父亲和母亲的期盼和爱意下,诞生出来的孩子。”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祈灵和花瑜每天早出晚归,早上花瑜陪张祈灵在喇嘛庙周围看风景,晚上张祈灵陪花瑜在房间里画画。
那块摆放在庭院里的石头,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张祈灵趁着花瑜熟睡之际才会出来看上两眼,但是拿起工具的时候,他又不知道应该从何处下手。
德仁喇嘛站在不远处看着拿着工具,却无从下手的张祈灵,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为他答疑解惑,也没有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