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便笑着在衣服上擦擦手,把她往里边引:“哥哥去劈柴了,还要半个时辰才能回,大师姐先进来坐会儿再走吧。”
楼听许跟在她身后往远处那间小茅草房去,走了几步,她便看到平静手上的伤口和水泡。
平静看上去要比她小很多,估计只有十几岁,如此稚嫩的年纪,手上却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实在不应该。
但外门弟子就是如此,身在外门,除了修炼,还要各自承担相应的杂事。敬洲之所以留着这些外门弟子,就是留些杂役罢了。
楼听许想着这些,跟着平静进屋去。
屋里很简陋,一张大一点的床,一块比之简陋很多的地铺。除此之外就是一套桌椅板凳,看上去十分寒酸。
平静也意识到自己这陋室过于简陋,所以显得十分赧然:
“大师姐,那个……我给您倒茶,这是我哥哥砍柴带回来的,清香着呢!”
楼听许看她豆芽一样的身板拎着沉重的水壶,抬手制止。
“无事,我只稍坐,不必泡茶。”
平静只好把铁壶放回去,和楼听许坐在一处虽然很开心,但是外边还有三个大缸的水要挑满,日中做不完可不行。
于是她频频去看外边的水缸。
偏巧这山上的掌事还来了,见水桶被放在一边,还有三缸未满,当即发作,气冲冲朝小茅屋来。
本来半年前这屋里的两兄妹去秘境而归,他等了许久,就等着他们能懂事一点拿出来孝敬孝敬自己。
可左等右等,人回来了,竟说什么也没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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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点儿孝敬都没有,还想安稳度日?东西吐不出来,就也别怪自己不讲往日情面!
他离着茅屋还有好几步的距离便喊开了:
“平安平静!你们两个小崽子!以为自己去过秘境了不起啊?!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水没挑满就敢偷懒?两个小杂种!人呢——唔!”
一道白光突然自屋内飞出,将掌事打了个猝不及防,摔在地上滚出两圈。
“呸!呸呸!”他吐掉嘴里的沙子,再要骂人,便瞧见一个白衣飘飘,如仙临凡的女子站在不远处。
他眯起眼睛细看,那女子已经到他面前了。
这是……楼、楼听许?
掌事吓了一跳,虽然楼听许平时不怎么露面,但是该上的课会去上,大场面也会露脸。
并且他可是二长老门下唯一一个掌事,对这个更加唯一的亲传自然印象深刻。
“这不是楼亲传嘛,怎么有兴致到这儿来,我嗓门大,聒噪,搅扰您了!”
他倒是会打官腔。楼听许看着他讪笑着在地上爬起来,淡漠的眸子里更无一丝温度:“何事喧哗。”
掌事指指那三个大缸:“我是看这小丫头偷懒,特意督促呢!”
楼听许凝眉:“你也是金丹巅峰的修为,三缸水而已,做不来吗?”
掌事一愣:“……这,这是他们的活儿呀!”
楼听许睨他一眼,冷漠的眸子写满质疑。
掌事到底有些心虚,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自己给自己找补:“……不过我身为掌事,监督失责,该罚,该罚!我这就去!”
他手忙脚乱地赶紧跑,平安也刚好在这会儿回来。
他惊讶地看着管事倒水:“你这是?”
管事瞪他一眼,又瞧瞧不远处站着等人的楼听许,硬生生咽下一口气:“楼亲传等你呢!你还不快去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