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她是早知道那线有问题。
既然她知道了,那肯定是不会再同意盈儿进京,所以,现在只能易远舟点头。
“不行!安柔进京,那是要嫁入安国公府,盈儿跟去像什么样?”易远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卢氏像是早猜到一般,根本没顾易远舟的拒绝,而是继续说自己的,“这盈儿今年已十五,若是就在这,最多也只能嫁一位举子,但若是去京城,安柔帮忙周旋一二,说不定也能攀上一名好亲事不是。”
易远舟眉心一簇,“这亲事若是讲究攀字,亦不会幸福。”
而刚刚冲到院子里想找卢氏的安柔却脚步一顿。
所以,是自己想岔了吗?
母亲根本不是想让妹妹同自己共侍一夫。
卢氏笑了笑,好像在笑易远舟的天真,不过到底是收敛了点,“你不为女儿谋划,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能阻了我为女儿的谋划。”
易远舟也被气笑了,“那京城是什么地你不知道,若真那么好谋划,我们何至于窝在这个地方,反正,我跟你说,这事,我不答应。”
“你凭什么不答应,反正盈儿我一定要送去京城的,若是你不同意,那就让盈儿和安柔换亲,反正盈儿也已经及笄了,安柔能嫁,她自然也能嫁!”
易远舟被这番话震得好半晌才回过神,他呐呐开口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应该说,你易远舟什么时候开始瞒着我的?”
可怜她那怀胎十月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被她的亲生父亲给害了。
易远舟恍惚地退后了一步,“阿沅,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卢氏反问,“不是我想的那样,我问你,那安柔是我的亲生女儿吗?是而不是?”
还没从那句换亲缓和过来的安柔直接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
母亲……再说什么?
明明下人们都说她比妹妹长得更像母亲,她怎么会不是母亲的亲生孩子呢?
“安柔,自是你的孩子,她……”话还没说完,卢氏已经怒吼打断了他的话,“易远舟,到现在你还在骗我吗?我自己拼命生下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可能不知道,我生完孩子的那天,还强撑着精神看了她一眼,她耳后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
可是,等我昏睡了三天醒过来,那红色的胎记没了,我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或可能是产婆没擦干净的血。
可看着你不敢看我的眼神,我知道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所以,那夜,我带了一壶酒给你。”
易远舟也想起了那晚,卢氏突然说得了一瓶珍藏的女儿红,“那晚,我说了什么?”
“你说了什么?”卢氏笑道:“我想想,毕竟你那晚可是说了很多很多,比如,怎么让我的嫡姐怀了你的孩子?又怎么换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