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没送香囊。”
步霁压低眉梢,一脸无辜地看着李稷,伸出手刚要扯上他的衣角,李稷却一甩袖子,叫她扑了空。
崔丽华笑出声,手捏着帕子捂住嘴,装腔作势地劝说。
“皇上~您倒是听听步妹妹的说辞呀,怎得如此不耐。”
步霁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装作镇定的放下,倏然一低头,跪在地上。
“我送的谢礼是一幅画,溪山秋色图。”
“那香囊是我不小心弄丢的,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传永寿堂的珂言来问,昨晚她一直在裕王身边伺候,临走还包了苔茶给我。”
李稷饶有玩味地看向她,大手捏着滑润的靛青色茶杯,指腹一下一下摩挲着杯壁。
“苔茶?”
步霁挺直腰身,灵机一动说道。
“我听闻这苔茶是皇上近日所好之物,特地前去跟裕王殿下索要。”
“殿下怜惜我对皇上用情至深,便很是大方的相赠了。”
裕王可真是她的福星,这次算他救她第二次了。
李稷唇角一勾,放下手中的茶杯,单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臂,扶她站起身来。
“既然如此,朕今晚去你宫中,你好好给朕泡一壶苔茶。”
崔丽华脸色大变,叫道。
“皇上!”
“您不是说今晚去延禧宫吗,臣妾还要给您跳西域舞呢。”
“况且,况且步妹妹还在月事中,怎么能侍奉皇上呢。”
李稷松开扣着步霁肘腕的手,扫一眼身旁静若处子的女子,反观崔丽华的猖狂叫嚣。
眸中徒然升起一股寒意,厉声道。
“崔太尉的奏折已经摆到你面前了,同样的话朕不想听第二遍。”
皇上看在她爹崔太尉年过花甲还专门上书替她邀宠的份上,让她进殿陪侍研墨奉茶,她再提更过分的要求,可就真是让人厌烦了。
崔丽华心里生闷气,双手搅着帕子团成麻绳,眼巴巴的看着桌上摊开的奏折。
她爹说老来得女别离多年,求皇上多疼惜她,叫她常常伴驾陪侍,皇上也是照做了,怎么就这最后一事,让她早日怀上皇嗣,皇上不肯呢。
皇上不留宿延禧宫,她自个怎么能怀上?
正当她百般无奈的时候,没成想步霁却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