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男人停下了动作,就连按在她腰间的手也挪开了。
步霁睁开眼睛,平躺着对视上他的目光。
李稷眉梢微微拧起,眼神恣雎,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块。
“让你的贴身宫女进来伺候。”
步霁看向两腿之间,床榻上多了一抹深红的血迹。
她赶紧拽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脸又红又白,隔着屏风喊道。
“黎儿!”
黎儿进来又出去,李稷早已穿好龙袍,只是腰间的黄带子不见了踪影。
他背对着床,在铜盆里清洗双手,拿起一块脸帕擦了擦手,丢到一旁。
见黎儿被唤,王槐也跟了进去。
瞥一眼黎儿手里的月事带,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触霉头的事,竟叫皇帝碰上了。
他凑到皇帝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上,要不去延禧宫吧,方才嘉贵妃的人在外面等了很久才走。”
没得到回应,顿了一顿又改话说道。
“淳常在这会子应该没睡下,奴才看过内务府的记录了,娘娘身子干净着呢。”
是干净,不仅没有月事,连绿头牌都没被翻过。
李稷脸色铁青,隔着屏风看床上半躺着的身影,黎儿快步出出进进,让他心里更烦躁。
冷眼看王槐,夹着火药味说道。
“依朕看,最脏的就是你。”
王槐的脑袋又往下低了低,不敢再吭声,只等李稷抬脚往外走了,他才直起腰板跟上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个太监,虽不算是男子,可也不算是女子,没有月事,何来脏一说?
皇帝骂他,肯定有骂他的道理。
他想不明白,但以后肯定是不敢再说今晚这样的话了。
皇帝坐上明黄色的銮舆,王槐正准备一挥拂尘高喊一声起驾,一道粉色的身影从翊坤宫跑出来,黎儿来到銮舆前行礼道。
“皇上,我们小主嚷嚷着要请太医,许是被突然来的月事惊到了。”
这事还得赖皇帝,他怎么也得宽慰宽慰小主,就这么走了,好像是小主的不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