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过，也抗争过，但最终什么也没能改变。

双方在这样的境况之下再次相遇，多多少少带了点命中注定的感觉。

“段哥，之后准备去哪高就？”

陆嘉树用自己的酒瓶碰碰他的，笑着问道。

像段钧这样在唱片公司任职，对音乐行业富有独到见解和经验的老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做得很好，所以当然不愁这个。

“休息一阵吧。真累了。”

段钧无奈叹口气，仰头灌了一大口酒，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一点苦涩的味道。

“不说我了，你们呢？怎么回事？”

段钧虽然自顾不暇，但同在一个圈子，对希德的情况也算略有耳闻，现在既然遇上了，他也就顺便问上一问。

陆嘉树对他也算得上是信任，所以大致讲解了一下希德目前的情况，段钧听了眉头却是越蹙越紧。

“幻梦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你们觉得他为什么非要花时间跟你们耗着？”

他说话的同时眼神不自觉地瞥向另一边的林轶正，话语里充满着深意，“总不能是因为因为厉总非要跟你们置气吧？”

林轶正与他对视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这事我们也没弄明白呢。”

陆嘉树摊摊手，“拿走我们的名字对他来说也只能是个摆设，之前的歌他捏在手里也不能产生什么价值，可他就是要抢这个，似乎打定了主意就是要膈应我们。”

段钧摇摇头，“这不是他的目的。他是在等。”

“等什么？”

韩睿完全没明白这话的含义，疑惑地问道。

“通常艺人解约一定会找好下家，你们不接触任何公司将自己卖出去，他连敲竹杠的对象都没有，不得恼羞成怒么？现在幻梦要上诉，一审判决就不能生效，这无非是因为他觉得这笔生意亏了而已。”

段钧往后一靠，酒瓶在手里晃晃，勾起唇角道：“这世界谁离了谁都能活，他如果要寻死觅活，那就是钱没到位。”

“段哥，这不对啊……”

凌宇真发出质疑，“我们一开始就摆明了态度，违约金方面我们很有诚意，可对方漫天要价，法院也并不支持他主张的违约金数目，如今他即使上诉也很难改变这个结果了，何必浪费时间？”

“他要的可不是一锤子买卖。”

段钧笑着提醒他，“把猪杀了只能卖点猪肉，要是留着当只卖相好的宠物，卖的可就不止这些了……”

“这些老狐狸！”

周泽烨低骂一声，已经完全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所以，厉渊一开始图的就不是什么让他们留下，或是什么违约金。他要的，是长期稳定的利益链条。

换句话说，他其实才是最希望有人出来接手希德的人。

他们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林轶正一开始不露面，怕的就是将自己摆在明面上反而会对他们造成不利，殊不知棋高一着的厉渊早就在暗处等待着这样一个对手的出现，这样他就有了谈判的资本。

然而他们拒绝了所有对他们表现出兴趣的公司，生生断送了这种可能。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的期望与林轶正的决定不谋而合，虽然浪费了一些时间，但林轶正不会再处于被动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