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的要杀了那个林澈吧?”
李善长靠在太师椅上,一手搭在茶盏,眼睛不睁说道:
“你把咱们这位皇上想的太简单了!”
“老夫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去揣摩他的心思,咱跟了他几十年,也揣摩了几十年,到现在都没揣摩明白。”
“伱呀,在皇上面前不要有揣测的想法,这对你没有好处。”
胡惟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李善长看在眼里,道:
“罢了,咱就来猜一回。”
“其实皇上的想法已经很明显,我猜他会让秦王殿下,将林澈给弄出诏狱。”
胡惟庸听了这话,一脸震惊:
“国公…学生愚钝,没太明白您老的意思。”
“秦王殿下将林澈弄出诏狱…”
“莫非,陛下想让秦王殿下带着林澈越狱不成?”
这时,李善长缓缓睁开眼睛,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才道:
“不错,你猜对了!”
“咱们这位皇上就是打算让秦王殿下,带着林澈越狱…”
“所以哪怕就要秋后问斩了,皇上也不急,那是他心里有底。”
“咱们这位皇上想通过这件事看看朝中大臣的态度,倘若哪个沉不住气,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那是在找死。”
“这才是皇上可怕之处,嘴上什么都不说,可心里比谁都清楚。”
“惟庸,你还是老老实实按照咱们既定的方案,不要轻举妄动,说到心机咱们加起来都不是皇上的对手。”
“咱们的优势在于咱淮西老人多,心齐,咱们不能像朱亮祖那样,主动找不自在。”
“既然皇上这么护着这个林澈,咱们随他的愿,让那小子入朝,但想办法将他弄的远远的。”
“不在皇上的眼皮底下,什么事都好操作了!”
“你跟那些勋贵们打打招呼,没事千万别触这个霉头,没好果子吃。”
胡惟庸答应一声,接着说道:
“刑部的人汇报说,永嘉候朱亮祖他们几位侯爷,在天牢里依然拒不认罪,拒绝交出购置的田地。”
“听刑部来人说,皇上的意思怕是要这个…”
胡惟庸化掌为刀,在脖颈上划了一下。
“哦!”
李善长将手中的茶盏轻轻往桌上一顿,疑惑道:
“皇上这是铁了心要实行新政啊!朱亮祖他们这是在找死,以为自己战功赫赫,还有皇上的免死金牌,就可以保自己一世平安,想的太天真了。”
“咱们这位皇上,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位吴王。”
“现在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
“也好,有朱亮祖做垫脚石,大家也能认清当前的形势。”
胡惟庸倒是没有纠结在这件事上,只是对皇上如何将林澈弄出诏狱,心存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