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同榻而眠,极尽缠绵,让他欲仙欲醉不知凡间几何,更不愿醒来。
偶然间苏醒后,他会迫不及待再次入梦,梦里又是重复同样的情景。
第二日一早,少典姒水整装待发,等着邵锦聪苏醒。
直到日上三竿,邵锦聪都还没醒。
期间她去过邵锦聪营帐外,听到他说的那些梦呓,还有她的名讳,她便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既然他不急,还有心思做‘清梦’,那她也不急。
少典姒水在酒肆吃着膳食,听酒肆的老妪聊曾经的天下。
不是老妪想说,而是少典姒水想听,干脆让她坐在旁边,一起喝酒聊天。
最开始老妪还有所保留,放不开,毕竟眼前之人乃是大周的六皇女,昨夜她都听见了。
这种身份的贵人,万一不小心触之逆鳞,她人头都可能搬家。
可随着酒水越喝越多,老妪话也越来越多,从最开始的酒警惕放不开,到现在放下戒心,什么都说。
“殿下有所不知,邵伯侯这人呢,在老身看来,她是一位很好的将军,无论是对百姓还是雉众,都好。”
“可惜啊,她名声毁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邵伯侯终其一生,只有一个儿子,未曾有过其他子女。”
“你是不知道老侯爷多疼爱君夫,传言老伯后的君夫生邵锦聪时疼的死去活来,差点身故,可最终留下病根,不久后病逝。”
“打那以后,老侯爷愣是没再娶续弦,别管哪家贵族之子暗送秋波,她统统不上心也看不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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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把邵锦聪当成命根子一样疼爱,要老身说,邵锦聪如今的嚣张跋扈,那都是邵伯侯宠溺导致。”
老妪侃侃而谈时,背后响起脚步声。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敢背后谈论本世子。”
老妪吓的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
在看到来人后,她慌乱起身,对着邵锦聪下跪。
“草民有错,世子恕罪。”
少典姒水眉眼如画,懒散的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致的回眸看向邵锦聪,言语调侃。
“终于舍得醒了,一夜清梦,想来是舍不得苏醒。”
她看着邵锦聪还穿着昨日给他的狐裘大氅,那斗篷都脏乱了,他还不换,也不知安得什么心。
她心底闪过一抹不屑,面上却揶揄道。
“你若再不醒,本宫可要命人将你营帐搬着去北发了,本宫那有新的,随本宫来。”
邵锦聪拢了拢身上的斗篷,看着大氅尾端,确实有些脏了。
他面上倏然被臊的一片微红,有些心虚。
想要让人掌嘴老妪的话,愣是被他咽了回去。
他不知道殿下是否知道他反复做的那些梦,梦里之人就是她。
如果被她知道了,她该怎么看他。
邵锦聪不动声色的看向少典姒水,发现她也就是打趣,并不知道他夜里的那个梦,梦中人就是她。
他长长呼了口气,心里有种莫名偷来的欢快感,心脏也莫名其妙的加快跳动。
这种偷偷的感觉,让他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兴奋。
邵锦聪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道;“让殿下久等,是聪的不是。”
少典姒水没理会他,对老妪微微点首后,放下鹿皮币,起身往车辇走去。
邵锦聪也下意识跟上,眼睛却暗中狠狠瞪了眼老妪。
这个该死的贱民,敢跟殿下说他嚣张跋扈,诋毁他在殿下心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