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话,便明白他必然是产生了误会。
把我当成那个被容熠川藏在心底多年的女人了,除了笑一下不说话,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容熠川酒量颇好,在以往应酬的场合里说是海量都不为过,这时却是醉到了目光都有些涣散。
很显然,他不是喝醉的,而是心中藏着无法诉诸于言语的秘密,这才借酒消愁愁更愁。
我见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但他这么入戏,我也得配合一下,演一下惊喜无措和受宠若惊。
聚会一直进行到很晚才散。
容熠川对发小们敬的酒来者不拒,这时面上瞧着不显,实际上却是醉了个彻底。
他在临走时想要拉我起身,结果却是自己先失去对步伐的控制,直接把全身重量都压了过来。
我身量比他矮不少,这时要扶着手臂撑住他,真是连下辈子的力气都贷款用上了,幸好他的发小们还算给力,见我支撑不住,派了两个最清醒的出来帮我扶他。
他们委实是没白叫那声嫂子,一直帮我把容熠川扛到卧室里才离开。
我不过是给容熠川的发小搭了把手而已,等到把他安顿下来,却也是累出了满头大汗,委实是卖了大力气。
他的发小们见状,笑嘻嘻地说:“嫂子再见。”
我心里越是清楚这个嫂子最应该指的是谁,听到这话的心情就越是不适应,但戏都演了快一晚上了,哪怕我笑得脸都快僵了,也还是得把这最后一场演好,否则先前的努力会灰飞烟灭。
偌大的房子里只开了几盏灯,等容熠川的发小离开后,我独自站在门廊处,总算能收起笑意,放松神情了。
人笑久了也是会累的,尤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我送他们离开后,独自在门廊处站了一会儿,等微凉晚风带来的冷意侵蚀到了骨子里,开始不由自主地打战,这才回到楼上去了。
卧室里,容熠川还维持着仰躺在床沿上的姿势,他两条腿长长地拖在地上,一只手臂横搭着遮住了眼睛,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了。
窗帘还没来得及拉上,月光的清辉透过玻璃洒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