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指向容熠川,像在控诉对方的小题大做。
乱拳打死老师父,容熠川对这位只会打直球的朋友实在是无话可说,他轻叹一声,主动提起了下一个问题:“说具体点。”
保罗看我一眼,忽闪着睫毛问:“我不是说过一遍了么?他已经恢复了一些生命体征。”
容熠川的小气程度随着话题的深入而递增,他替我向保罗询问说:“我们想知道,你在给老徐总做检查的时候,有没有在他身上发现有致幻副作用的药物。”
我在来的路上抓紧时间查了些资料,知道想要人为促成一场车祸,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疲惫,或者索性产生跟现实分不开的幻觉。
保罗听得一头雾水:“药物?”
容熠川面对这句反问,难得流露出了招架不住的神情,他正要把中文切换成法语,好让过于认真的保罗了解眼前的情况时,我情急之下再顾不上许多,主动说起了目前掌握的证据。
“老徐总出车祸那天,是独自一人开的车,身边没有其他,他虽然一直有司机,但经常也会亲自开车载家人出去游玩,而且他开车一贯都很稳很谨慎,他在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会遇到车祸的。”
我现在再提起跟车祸相关的词汇,无论是因为何种缘故,都会感到一阵心悸,同时无端想起许多混乱的画面。
有蒋临夏告诉我的沈承远原本的计划,也有我爸出事的相关报道,甚至还有那个噩梦……
幸好保罗及时理解了我的意思,开始说起他的发现、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在我接手治疗之后,曾经给老徐总做过一番详细的检查,他的生命体征不稳定,但指标是没有问题的,从检查结果上看,当时的他绝对没有服用过药物,但……”
他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把尚未掌握确凿证据的事说了出来:“但那时距离老徐总出车祸已经过去近一年的时光了,即便他出车祸时接触过药物,当时也已经都代谢掉了。”
简而言之就是查无可查。
我说不失望绝对是假的,可蒋临夏同样也是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就为了戏耍我一把的,片刻之后,我问了另一个问题:“有没有可能是车祸中的另一方驾驶员服用了药物?”
那场车祸绝对有蹊跷。
保罗陷入了沉思,应当是在思考我这个猜测成真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