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缨默默看着,恍然成了个旁观者一般,竟还在心里感叹,赵瑶还真是对上官澍情深义重。
可再情深义重又如何,人已经回不来了。
她心里蓦地生出一股恶意来,她故意刺激赵瑶,想看她发疯,这份痛,不能她一个人承担。
“都是你,把上官澍一个名臣良将变成了一个谋逆反贼,知道吗,父皇不让人给他发丧,就让人用草席裹了,随便埋了,他死得这样窝囊,丢尽了国公府的脸,恐怕上官家的祖坟也进不去了。”
“真可怜啊……”
赵瑶愈发难以承受,她嘶吼道,“你居然还有闲心说风凉话,枉他对你掏心掏肺,你怎么对得起他!”
赵缨冷酷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害他的是你,自始至终都和我无关,他和你一起欺我瞒我,他的死,早就和我无关了!”
黑暗中却突然传出稻草窸窸窣窣的声音来,离赵缨越来越近,半晌,就见赵瑶抓着牢门,哭着祈求,“缨姐,是我错了,不关他的事,你不要对他这般残忍,呜呜……他最爱的就是你,我求求你,别让他草席裹身……算我求你!”
赵瑶泣不成声,仿佛天都塌了。
对她来说,上官澍是她一生的执着,他的一生被她毁了,落得这般下场,确实难以承受。
赵缨讽刺道,“你还真是爱他。”
“可惜,你爱他,我不爱他,我恨不得他死的越惨越好,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最好一起下地狱……”
“不是的……”赵瑶突然想到什么,“不怪他,是我!”
“是我偷了他对你的爱!”
“他从很小就喜欢你了,是我一次次在他对你心动时,把他对你的心动值转移到我身上,四次,整整四次!”赵瑶抱头痛哭。
“你别怪他,他爱了你一辈子,他死了,你就不能给他留一份尊严吗?”
“你要恨就恨我好了……别让他死后都不能安息呜呜……”
她真的悔了……她只是想得到他,从未想害死他……
赵瑶捶胸顿足。
赵缨眼前一黑,浑身脱力,禁不住向后踉跄,最终跌坐在地。
身体的疼不及心底的疼半分。
她像傻了一般,呐呐道,“你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你说了,我就给他置一副好棺材。”
于是,赵瑶从她七岁生辰那日,她初次遇见上官澍,上官澍抱着老国公的腿哭得伤心……到她最后一次使用了系统协助。
一桩桩,一件件……
赵缨听完,觉得自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