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岩胸腔里的愤怒喷涌而出,他大吼一声,把手中的纸团甩到一边,大步往审讯室走去。
路过苗强,冯岩顺手抽走了他腰间的警棍。
“岩哥,冷静点岩哥,你不要冲动啊!”
姜露小跑着追在冯岩后面,试图阻拦他。
冯岩气血上涌,气得脖颈上青筋暴起,哪是姜露能拦得住的。
沈随安轻呼一口气,故意落后几步跟上去。
在门口站了有半分钟,沈随安才慢悠悠走进去。
尽管有姜露拦着,沈随安进去的时候,刘四还是抱头倒在地上,身体极力蜷缩成一团。
沈随安用巧劲卸了冯岩手里的警棍扔给姜露,姜露拿了警棍,不放心地站在冯岩旁边。
一股恶臭袭来,沈随安眉头一蹙,不动声色捂住自己的鼻子。
刘四失禁了!
不去看躺在地上的刘四,沈随安硬拉着冯岩出门。
姜露嫌恶地“啐”一口口水在地上,捏着鼻子出去的时候,顺手把门从外锁上。
“走,今晚先不审了,我请你喝酒。”
沈随安看得出来,冯岩很难受,他抢过车钥匙,开车带冯岩出去找酒。
太晚了,供销社都关门了,沈随安开着车几乎找遍整个小县城,都找不到酒。
“去我家吧,我家里有。”
冯岩突然开口。
沈随安没意见,冯岩指路,他顺利把车停在冯岩家院门外。
这么晚了,沈随安不便打扰谭云休息,就安静坐在车上等着,冯岩一个人回家拿酒。
冯岩轻手轻脚进门,在玄关处看见两双黑色布鞋,应该是爸妈到了。
冯岩亲爹妈前几年去世了,来的是谭云的爸妈,他的岳父岳母。
他放轻脚步打开卧室门,谭云恬静地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弯腰把谭云耳边的碎发拨开,轻轻在谭云额头落下一吻,他又踮着脚尖退出去。
房门轻轻关上,躺在床上的人睫毛轻颤,一滴泪悄然划入枕头中。
冯岩拿了酒,正要出门,路过客厅时,茶几上的一张纸引起他的注意。
他拿起来走到窗户边就着月光,勉强辨认出“离婚请求”几个字。
他手指缓缓收紧,平整的纸被他捏出许多褶皱。
他打开酒盖,一口气喝下半瓶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