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在给安禄山写信的时候,杨国忠也在给李倓写信。
当然,李倓也早已给长安写了奏疏。
李倓写的奏疏非常官方,仔仔细细汇报了乔贤问案的整个过程。
其实这一点他倒是不急。
因为这件事李隆基早知道和晚知道,区别都不大。
他非常清楚,李隆基绝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对他下手。
所以乔贤问这个案子,汇报不在于急,而在于细。
细致到乔贤问家里搜刮……哦不,是抄家抄出了多少钱,一幅字画卖了多少钱,每亩田产了多少粮食,强迫借贷出去了多少钱,囤积了多少丝绸,都写的一清二楚。
李倓也知道,李隆基并不在意乔贤问贪了多少,地方官员只要不谋反就行。
可是李倓也知道,李隆基如果有机会把乔贤问的钱据为己有,是绝不会手软的。
于是,李倓的奏疏就慢腾腾地从扬州往长安送。
直到二月的时候,李倓收到了杨国忠的信。
“这个杨国忠,又在圣人面前给我安排任务!”看完杨国忠志得意满的信,李倓哭笑不得。
说完,他把信递给了颜真卿。
颜真卿看完后笑道:“一百万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已经按照郎君的安排,给各地钱监下了命令,在三月结束之后,每一处钱炉的数量都必须翻倍,只要铜矿能跟上即可。”
“可是丝绸纺织呢,杨国忠张口要跟圣人承诺要做一百个云秀坊。”
“要做也能做,只是蚕丝的供给会很吃力。”颜真卿说道,“我倒是留心观察过,既然云秀坊的水力纺织机代替了一部分人,那让这些人去养蚕,是可行的。”
元载接过话来说道:“可行是可行,可需要时间,杨国忠现在为了上位,不分轻重缓急,胡乱在圣人面前乱说话,这样给我们的压力也很大。”
“不必再纠结这件事了。”李倓骑上马说道,“我们先去看看我们的曲辕犁推行得如何,民间是否愿意接受。”
众人一路出了城。
此时春风已经吹绿了河畔,田野之间到处是农人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