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总比跪着强。
抱琴应声,也不急了。
主仆二人尚未收拾停当,霍沅皓却先行到来,见到已立于厅中的霍修宇,微微诧异。
霍修宇闻声回头,眼中一闪而过难以掩饰的嫌恶:“你这病包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霍沅皓目光微凛。
“病包子”……
很久没人如此叫他了。
霍沅皓面不改色:“如今我归在母亲的名下,自然该在这里。”
这话一落,霍修宇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霍修宇望着霍沅皓,一时间竟找不出他的不是来。
少年面色红润,虽瘦削却透着一股坚韧,衣着华贵又合身,与他的气质相得益彰,活脱脱一个出身京城的贵家公子。
霍修宇冷笑道:“果然人靠衣装,这一打扮,倒也有几分人样了。”
霍沅皓心中不解。
以往这个人连正眼都不愿给他,今天倒是看了,为何出口就这么刻薄?
这时,谭羡鱼出现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从对方脸上收回视线,一并向谭羡鱼行礼问候早安。
谭羡鱼望着礼节周到的霍修宇,心中那份莫名的情绪愈发沉重起来。
她表面上平静无波:“行了,各忙各的去吧。”
霍沅皓行完礼正打算上学堂,刚要转身,却被霍修宇拦下:“儿子今日不必去学堂了,就留在娘亲身边好好陪伴吧。”
谭羡鱼揉了揉额角,无奈叹息:“难得你还有这份孝顺心,可我昨晚睡眠不佳,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好,不如你还是先回去吧。”
霍修宇脸上闪过一丝仿佛发自内心的担忧:“怎么会如此呢?要不要儿子请大夫来看看?”
谭羡鱼心念一动,忽生试探之意:“修宇,你在娘身边也有段时日了,平日里可还舒心?”
“儿子很舒心,”霍修宇回答得天衣无缝,“只是给娘添了不少麻烦,还影响了娘的名声,如此是儿子不对。”
这样的话,原来的霍修宇是怎么也不会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