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熇嫣计划睡到八点的,被钱德沐中途吵醒,心情不好。她冷冷地说:“这些事,你们知道就行,不必跟我说。啊,你是想要方子?”
“不是不是,我和镇疆商量过了,如果乔宗里问起来,我俩就说是你一直陪着他,直到天亮时,布兰恩特找来,你才走。没有云梦天团那件事。熇嫣,我的苦衷你明白了吧?”
“你跟我说得这么隐晦,会不会跟他说得非常直白?”
“不不不,这种事怎么能直来直去地说?乔宗里不喜欢的。”
花熇嫣暗笑:他脱了衣服不嫌羞耻,偏偏在言语上装高雅。算了,随便他们怎么说,我又不能堵住他们的嘴。
花熇嫣清了清嗓子:“钱绳长,你们愿意怎么说都行。”
“熇嫣,你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将来他问你时,你不要和我们说的两叉了。咱们说的有一点对不上,他就会疑心。”
“你要我配合你们说谎?”
“没有,我说的是事实。你一直陪着他,直到布兰找来,你才走。然后,是你给他下针,为他泻火,救了他的命。是不是?”
选择性陈述事实,然后诱导对方根着仅有的事实导向,去推断整体。这个在哲学思辨上,就叫诡辩。
哲学博士花熇嫣,自然熟悉这套话术。她拍着枕头笑了:“好吧,这些都好说。他如果问起要害环节,我既不会否认,也不会确认,我沉默好了。”
“谢谢,我们就是这个意思。”
“那好,没别的事,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熇嫣,你别睡了。你的布兰恩特在东水门云江路那边惹事了。你赶紧去找他吧。”
“胡说,他就在我身边…”花熇嫣拍着拍着,才发现枕头空空荡荡,布兰恩特不在床上。钱德沐说的对,布兰恩特真的不见了。
问明白布兰的位置,花熇嫣穿上白衣裙,就出门了。细雨不大,但足够淋湿衣服。她的白色长裙是风丽送的,不怕雨水,满头的长发却怕。在云江路头段,她买了一顶青斗笠。戴上之后,与白裙子十分搭配,赢得了不少游客的关注。
石牌坊下,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群众,拥挤作一团。花熇嫣在小吃街上,很容易就找到了云源生煎店。
她来啦,像晴天里的白云,人们自动闪开一条道,让她通过。她恰巧听到布兰的声音,于是喊了一声,走进店里。
猎物进笼子了,刘天保急忙下令:“刘小敏,你们别管老头,先守住门口,别让花熇嫣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