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赤芍的门,她被吓了一跳,赤芍缠着一只眼,整张脸红透了。
发烧烧得几乎晕迷,意识不清。
明玉打了冷水,为她除了衣衫,擦拭降温。
解了衣扣看到身上深深浅浅都是伤口,有结了痂的,有新伤。
她心中忐忑,便是责打宫女,也不会这样打。
小主,
这已是凌虐,但那伤不像板子,也不是刀伤,伤口乱七八糟。
虽然很小心,但不免碰到,一整夜赤芍都在惨叫,夹杂着哭泣。
到了早晨,赤芍回光返照,看着明玉,眼底清明,她劝告明玉,“别来未央宫。”
这是她留在人世的最后一句话。
明玉在她留的两只木箱中找出一套好衣服,为她更衣。
又解下缠在脸上的布,被吓得跌坐地上,打翻了水盆。
赤芍姣好的脸上,一只眼成了黑乎乎的血洞。
明玉一直不知道赤芍犯了什么宫规,哪怕是私通,也该送到掖庭,不该动私刑。
宫中私刑是大罪。
直到她在未央宫待了一段时日……
“你发现了什么。”凤药平静地问。
“容娘娘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疯。”明玉将身子俯在地上,小心翼翼道,“她知道自己在发疯。”
凤药让明玉起身,叫她陪自己向宫殿后头那小破屋走去。
过了竹林,走到破屋前,屋里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不新鲜气息。
锁链空落落挂在门上,凤药推开门——
一张烂几上有半支蜡,点燃后,屋子里空荡荡,飘着动物的腥骚气。
墙角拢起一捧土,凤药用脚踩了踩,土是新的。
她哀哀叹口气,吹了蜡返身出来。
站在破屋门前,长长围墙根,有很多这样的土堆。
凤药心中明了,仍是存疑——为什么?
她离真相很近了,只是不懂容芳心思。
那日,她跟着赤芍过来,那只猴子见人就躲,她就疑心,猴子是驯服过的,杂耍时表演得很好,怎么会这么怕人?
后来猴子伸爪子,她一眼看到猴子手臂上光溜溜一根毛也没有。
当时她还以为容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