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打断他的话:“不就是父亲你一直隐藏的底牌吗?”
“你知道,还会做出这种事!”
如果说之前谢殊还想着要说服女儿的话,眼下是动了真怒。
面对父亲的怒火,谢皇后怡然不惧。
她一直被当做皇后而培养长大,家教甚严,对父亲既敬且畏。
但现在,她不怕了。
“所谓纵横家,不过是朝秦暮楚的谋士,”谢皇后唇角掠起一抹不屑的笑,“教导我儿是他最大的机缘,难道还会大材小用不成?”
“你跟他讲了?”谢殊急急问。
谢皇后知道他的意思,摇头道:“并未。我又不是刚及笄的小姑娘,分不清事情轻重。”
燕元安的真实身世,目前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佳。
谢殊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以公孙沧的眼界,不一定会收下燕元安为徒。
他语重心长道:“皇后,并非我要阻挠你们母子相见,此事当徐徐图之,从长计议。”
谢皇后一声冷笑:“他已经年满十三,还要等多久?我等不了。”
她转头望向谢殊问:“你可知,他看我的眼神?”
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和客气的疏离,她绝对不要再经历一次。
她嗓音中的哀戚是如此深重,把谢殊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回喉中,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是爱护女儿的。
口上虽然从来不说,其实一直都是大家长作风,将谢家所有人庇护在他的羽翼之下,更遑论是被寄予厚望的女儿?
此外,未经他的同意,谢皇后已做了好些事。
要怪就怪自己给她的权限太多。
如今木已成舟,不如遂了女儿的心愿。
不过……
谢殊沉吟片刻问:“你当真看好元安?”
跟身世飘零,后来又在长公主府里长大的燕元安相比,他更倾向于一手养大的四皇子。
将来怎样还不知晓,四皇子秉性不差,且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