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三爷按住老管家，苍老的面容唯有一双眼睛还算清明，看起来还算年轻：“不论你是否相信，我确实不知道，但是作为龙头，我本该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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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尤其战时，洪三爷对弘帮的掌控力确实是最高的，这余威甚至能扩散至今，有些人现在仍然十分怕他、敬服他。

可也有些人……早就不是当年了。

纪灵似乎轻易地相信了，又转向新的话题：“既然如此，接下来的弘帮我来盯着，老豆没有意见吧？”

洪三爷没有任何迟疑：“今天跟大家介绍你，本就是副龙头的身份。”

他有些疲惫的咳嗽一声，没想到又引发一连串的咳嗽，止都止不住。

黎周轻轻拍抚他的后背，老管家去给他倒水拿药，饶是如此洪三爷还是一分多钟才缓过劲来。

他再次叹气：“我的年纪确实大了，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该果断的时候错过……真不该啊。”

其实纪灵能看出来，她第一次看见洪三爷时，八十多岁快九十岁的洪三爷看起来才七十岁出头的样子，精神矍铄、气息沉稳。

短短几天的功夫，他看起来已经变成真正的八十多岁老人了，透着一股无力的迟暮感。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唐刀，又看咳得脸色煞白的洪三爷，直愣愣地说：“年纪大了就休息。”

明明陆旭陆炜甚至黎周陆启都在盯审讯了，洪三爷一把年纪也跟着，他不憔悴谁憔悴。

黎周干咳一声，无奈看她，洪三爷倒是很宽容的笑了笑：“是，接下来就交给我们灵灵了。”

这个称呼让纪灵蜷了蜷手指，她下意识瞥向一旁的古董挂钟，松口气：“时间到了，走吧。”

她故意戳洪三爷痛处逼他退步，可当他真的轻而易举退步，纪灵又感觉有些怪怪的。

邱兰馨之后，洪三爷是第一个叫她“灵灵”，期待她做些什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