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令雪轻轻扭动手腕,挣脱出来,护着药,又舀起一勺喂至她嘴边,“那些都无关紧要,先喝药,我无法在这待太久。”
她强硬地将药喂进去,不让江流景有说话的时机,碗里见底,她站起身出去,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她不需要怜悯,没有逃出去是命,她已经无法挽回了。
临出门,她停住突然道:“以后叫我絮儿。”
可是她心里涌出一股庆幸,她还在,还有人陪着她在这,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随着房门关闭,纱帘吹动,拨弄江流景的心绪。
她没逃走,还被独眼他们……我害了她。
往后里,司徒令雪在她要服药的时候才会出现,两人也不说话,有时脖颈会带着伤痕,江流景未经人事,也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
这里的老鸨也会前来,看到她日渐精神,脸上的笑容都要堆砌不下,粗砺的嗓音总刮在她的心头。
如此下去,总会轮到她,她总得要逃出去,并且带上令雪。
司徒令雪能读出她的心思,约莫是被驯服了,垂下手,劝道:“姐姐就陪着我在这吧,这里逃也逃不远的。”
江流景没有在司徒令雪眼里看到一丝逃离反抗之意,眸中是黑沉灰暗,眼角、嘴角带上了媚笑。
她闭目不去看。
但司徒令雪的话有一点说得无错。
这个花楼,因这楼里女子大多都是被拐来,无时无刻不想着逃出去,故楼里戒备森严,不是轻易能逃离。且现在她们所在可以说是恒国最北,打开窗户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据司徒令雪所说,这里是望北,与突厥逸国相邻,虽属恒国,却鲜少会管,几乎这里是约定俗成的三不管,因这原属于逸国却押至恒国,导致来往人员更是杂乱。
司徒令雪被官出卖过,此回也不会在信任官兵会助她,而听到她所说,也让江流景心生担忧,对此不敢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