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吗?”江行舟声音很平缓,却能在语气中捕捉到他的焦虑、担忧,还有对自己的怨。
李谨安撑起半身,侧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我知,但不是只有你一人在努力,现下估计全天下都知道江相之女不见了,画像几乎贴去邻国,我们的担忧不比你少。”
其实害怕什么,算是周知的怕她接受不了,往后无望,活着比不得死去,哪怕她来自一个开明的世界。
“你先歇息,待用膳时我再唤你。”
李谨安强行让他闭上双眼,不一会人就睡去,他不小心撞响桌角都没将他唤醒。
江行舟是必须恢复以前,江府众人,或者说与江流景关系密切之人均将心思放在寻找江流景之上,川中局势悄然转变。
三皇子收纳了二皇子先前部下,六皇子重返沥川,与朝臣关联不弱于三皇子,支持太子殿下的朝臣明面上看仍占多数,但瞧局势,未必不是已经三足鼎立。
凌太尉被削去手中权力,只余江相和扶御史两位重臣能牵制他们,而两位皆是中立不占任何一方,因圣上缘故会偏太子,毕竟是正统。
可江相银小景一事分心,让其他皇子从中分庭,对太子,对朝堂均不是好事。
他不得不担忧,这川中,怕是要变天了。
皇宫中,三皇子殿中,秦聿文思虑过后,闭目吩咐着,“按我所说去做”,放在身旁的手却蓦然收紧。
“六皇子殿下。”书棋得令走出,撞上来此的秦焱。
他带着一堆人,宫女内侍,洋洋洒洒地站满二十阶台阶。
“三哥这是有急事啊,是哪个臣子又不安分了?”
秦焱回川后不断干扰着他,与他争抢,他不欲现下与他起争夺,一直忍让,但秦焱却不放过他,收入麾下的人,他也在不断动作,让他应接不暇。
“六弟如此雅致,不如先去想想如何将璃妃接回沥川,我这还有父皇吩咐的事情,就不接待了,来人,送六皇子殿下回宫。”秦聿文眸中平静汹涌,起身离开,留秦焱一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