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为提亲应向家中亲长,而非我,此于礼不合。”
“二为映水所说,因‘河边巧计’而倾心,于流景所看,非倾心于我,而是河边巧计,此为情不妥,流景所言有所冒犯,还请夏公子见谅。”
她虽不懂这些歪歪绕绕,但是也不蠢。
先前夏少林对她并无此番心意,向她提亲,无非是为了权,且越过父亲而向她说明,若她看不明应承了,父亲以为他们两情相通,哪怕看清他的目的,碍于江流景自己意思而答应了,此举可谓不好。
而在河边拦住突厥大军一举,也足以让人看清她的能力,且身后有江府,娶了江流景便是拥有江府支撑。
夏少林听到江流景不急不慢的话语从马车内传出,心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她当真是生了一双会骗人的眼睛。
只是思绪未完,又听江流景道:“若夏大人夏公子当是为民请命之人,不妨去寻父亲。”
夏少林心中一顿,说道:“惭愧。”
马车内夏映水对江流景致歉,“我与哥哥向你赔罪。”她明白夏少林的算计,在他的要求下也仅是帮他提出求亲一事,其余的助力她做不到。
江流景是难得在沥川真心待她好之人,说此番话已经深感不安,怕影响江流景与她的关系。
“没事。”江流景一直按着暗暗发力的江令仪,让她别出声。
江流景心中好似开始明白,很多事情由不得她,要顾虑的东西很多,只要不伤及她所重视之人,她均不在意。
且这也算阳谋了吧,并未暗中做些什么。
因此,她更是无所谓。
经此,朝中又是多变动,江董明和江行舟开始了拂晓离府、夜半回府的时日,江行舟有时更是直接宿在外,一连多日无法见人。
江流景被噩梦惊扰多天,要靠安神香入睡,先前不必让人燃香的屋子,现下倒是终日都是乌木沉香味。有时会回想起秋猎营帐里与河边景象,回想起便会有呕吐反应。
在凌轻白与夏映水来江府做客时,好歹她脑中能想起的河边景象变成了她后面再去看的样子,草原树木被烧成灰乱七八糟地飞扬着,可以看见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