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
她心中慌乱,只想尽快离开这,她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江行舟。
她该如何自处,若不知晓就好,她现在该以什么身份去面对江家人。
江流景?还是禾清?一个霸占江家珍视之人身体的外来者。
可是对这样一个人,他们分明还好好护着,她被掳走、受伤,他们的关心都是如此真切。
不过片刻,她便走出了桃花林,停在湖边,青鸾不解地问道:“公子适才在唤你,我们为何要跑?”
“哥哥怎知我不是江流景的?又是何时知晓的?”江流景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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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具体何时,但在扶苏时公子就已经知晓,应是比我早,小姐不知?”
她不知,她以为只是他们在扶苏举步维艰,不得不谨慎对外,也因此对她这边的关注并不细心。
对了,他说白鸾,白鸾曾在他手底下干活,受他吩咐也正常。
江流景静默站着,她现在不害怕,就只是慌乱、无措,不知该做出何反应,眼眶有些发热。
“小景。”江行舟追来,看到她手扶栏杆站着,先前那种她与这里不相融的感觉又来了。
江流景回身看他,他的眼角处有些泛红,心猛然被刺了一下。
看着愈来愈近的距离,她默默向后退,对着江行舟说道:“父亲,令仪和覃夫人可知?”
“唯我与父亲知晓。”江行舟摇摇头,站到她身边,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不知被你知晓此事好亦是不好,昔日不告知是为了让你安心,怕你心有所愧,现在看来是我毁了这个打算。”
江流景不再低头看湖面,与他对视,“如何会相信这么,诡异的事情,你信鬼神吗?”
“不信,但是因为你,我不得不信。”江行舟叹了口气,“虽察觉有异,但并无多想,直至白鸾告知于我,大病初愈性情变化是正常,但你与她太不同了。”
“你不想把我赶走吗?让江流景回来。”
江行舟笑了笑,拾起一颗石子丢进湖里,引起一阵涟漪,“想过,也谋划过,但是小景不允,她来我梦中道,要是敢对你不好她就没有我这个兄长了。”
“白日多思导致,并无这事。”江流景不知为何,站在他的角度去帮他找漏洞,“万一我是夺魂而来的,害了她的性命呢?怎么就如此顺从的相信了呢?”
但其实,她的存在只能证明他人之魂入体一事是真的,但如何保证她为善,不是恶意争夺身体之人呢?
“你非这样的人,如若这些看不明,我也算是辜负了你每一声哥哥、每一份绿豆糕。”江行舟向她走近一步,语气中包含着对她的信任,从他的眼中看到她无措的身影。
“可我……”江流景低头,不愿再看他的眼睛,眼中的倒影,像一个得意的小偷,“终究是占据了她的身体。”
“此非你所愿,不是吗?我亦像你适才听见所想,江家只会感激你的到来,不会沉浸在失去小景的痛苦中,反而你却帮助了不少人,此亦是小景她所愿,不若说是她选中了你,让你平添天下无一是亲人的痛苦。”
江流景沉默着,仍是垂着头。
江行舟继续道:“你可知,在你向我求助万物生一事时,我十分欢喜你能不害怕我们,哪怕是试探着的,可我仍是欢喜于你将我当成你的哥哥,遇到事情可以会来寻我。”
“她会难受的。”
会怨恨她夺去了本属于她的哥哥,怨恨她代替她成为了江家小姐,怨恨她来到这里……
“怎会?你与她曾相见,她是何想法你又岂会不知?”
不,不过是短暂的,待往后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人生分享出去,哪怕是一件物品的归属占有欲都如此,怎会将自己的哥哥和父亲分于其他人。
江流景摇头,沉浸于自己的想法中。
“抬头看着我。”不知何时,江行舟已经走至她的眼前,而青鸾已经避让至远处。
江行舟抓住她的手臂,手掌温和却有力,语气也较之前更轻,“我与你长得是否很相似,既是兄妹,我怎会不懂她,何况她特地嘱咐我了,不让你受欺负,与你相见时,她把凌厉也收回去了吧,她与你也很相似,你也懂得的。”
“不要掉在自己搭起的围栏中,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