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看了一会风景,江流景问道:“哥哥会害怕吗?”
“怕出差错,让整局落空,不断地思考,防备着各种可能,突而其来的雨雾都能让人功亏一篑,就如同游走在悬崖边缘,危险。”
“小景,”江行舟啜饮一口,疑惑看了眼杯子,里面有茶叶漂浮,温酒已经被江流景撤走了,无奈摇摇头,也算从她那抢得了一口茶,接着说道:“筹谋于我已成习惯,享受其中,自然也要担其忧,若说危险,不若说是机会,不走在边缘如何看得好风景。”
“若说平常一点,于我而言,这些事情就如同你担忧明日是否落雨影响出行一般,不过所处的地位不同所谋不同,这你可明?”
她懂,只是瑞王一事她看着他们忙活,准备了各种对策,却仍是有疏漏,也因而她看着江行舟情绪不高。
“上次我被郡主带走哥哥是不是很自责?”
“若说没有你也不信,当时我们以为又要失去你了,还好,你没事。”
江流景看着他流露出来的痛色,心里一扯,“哥哥和父亲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后流景也学着筹划,争取让你们少费些心。若是不成,我就在后方给你们加油打气,也能舒心一些。”
“那便把你的绣活琴棋书画学好,让兄长我回川后能和同僚显摆显摆。”
江流景瞪大双眼看着他,不敢置信,他竟说出这么冰冷刺骨的话,比这冰封三尺的寒天还冻人。
先前绣好的盖头至今她都不敢从箱底里拿出来让人看,绣不成形状也就算了,线还是缠成一团的。
对比起来,书画算好些,但也见不得人。
妄论未学的琴棋了。
哥哥这是想让我丢人去!
忽地站起身,喊道:“白鸾,我困了,回房歇息。”
江行舟看她起身踉跄地离开,故意将地板踩得嗒嗒响。
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一句,似是给自己听,“不要怕,兄长在。”
江流景快步走回屋内,招呼着白鸾去拿洗漱用品,自己则坐在梳妆台前,一行泪珠从脸边落下。
她听到了。
听到江行舟说的话了。
何其有幸……
待白鸾敲门询问,和青鸾一起拿着东西进来时,她已经收拾好情绪了。
把人赶出去后,自己泡在药桶中,默默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换种想法,安心在这过好这一辈子,算是回报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