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并不回答,用双手把书举高将书的封皮示与她瞧。
只是书正好把他的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燕景瑜一看这不是那本《经国策》么?
她伸手把书从他手里抽了回来,叫他的脸露了出来,不出所料果真已经泛了红。
“羞什么?”燕景瑜俯身靠在他耳边低语道。
东方既白忍住怯意,把书拿了回来,放在一边,嘴硬道:“没有。”
燕景瑜斜倚着书桌,一条胳膊支在桌面上,托着腮凝视着他,轻声问道:“没有?那脸红个什么劲儿?”
东方既白直接不说话了,低头埋在书桌上,伸手抱住头装鹌鹑。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么,跟个小姑娘似的,一点也不爷们。
燕景瑜伸手捧起他的头,迅速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有意转移他的注意力地问道:“怎么还在看这本书?”
“温故而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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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景瑜站直了身子,询问道:“我可以看看你书房的藏书么?”
东方既白从容道:“随便看。”
燕景瑜听到回答当真去打量他的藏书,东方既白那阵羞怯也此刻逐渐消退。
燕景瑜信手拿起一本书,封皮上写着《四时令》,打开一看里面讲得农桑之类的事宜,粗略一翻才发现里面用朱笔作了不少批注,粗看还不知其中妙处。
燕景瑜寻个位置坐下,细细看了起来,才知他批注的竟是更优之法,细推亦是可行。
燕景瑜抬首看了一眼又在埋首在书册中的某人,心中感慨道,连日瞧见他的鲁拙之态,竟一时忘了他是何等聪慧能干了。
她将书重新放了回去,又拿了一本书翻开一看,讲的是酿酒之法,正要合上时,猛然瞥见一行批注。
批注写的‘枇杷酒可祛痰止咳,生津润肺,等来日酿来送于小猫,既可解小猫酒瘾又可养身,一举两得,妙哉!’
燕景瑜几乎都可以想到他一边写下这行批注,一边想到自己露出痴笑的样子了。
看来他说的有什么不会的,他可以学,这话一分不假。
猛然间,她又想起他一本正经说自己不会生孩子的事来,忍住笑意偷瞥了东方既白一眼,又将书放了回去。
她再抽一本一看也是同样农事一类的,心中暗道这个书架应该都是这类的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