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下意识看向副驾驶的江浕。翟野预判了一下他的反应,头也不回地道:“他不行,他不愿意,生我气呢。”
鹌鹑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慌忙点点头,结巴道:“我,我认路的。先生…想,想去哪儿?”
“随便,哪儿都行。”
鹌鹑汗都快飞流直下三千尺了。什么叫哪儿都行啊?哥你这不就随便开就行了何必多嘴来问我一句呢?
鹌鹑嘴巴开开合合,半天说不出话。翟野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小问题,于是补救道:“嗯你看着指挥吧,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鹌鹑的眼泪要和汗一起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好在这时,副驾驶上那位终于开了口,短暂的让翟野的注意力从鹌鹑身上挪开,给了鹌鹑多一会会儿绞尽脑汁的时间。江浕压着心里的烦躁,沉声道:“我不是生气。我太久没回来了,也不熟。”
“熟哪儿?”翟野又拐过一个弯儿,油门一踩直直冲了个红灯,“骑士堡再怎么翻新应该没把所有路都掘了吧。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想去看江晗晴。
江浕看了眼后视镜里穷追不舍的车,闭上眼,头枕上椅背:“没有。随便开吧。”
翟野很失望一般的叹了口气,降了车速,直接在路边打了双闪停了车。石纹栖咬的紧,见他们停下了,便也减速停到了他们后边。江浕拧着眉头睁眼,看着后视镜里的石纹栖和他的司机一人一边,大步朝他们走来:“怎么停了?”
“没地儿去,不知道往哪儿开。”
“随便开啊。”江浕有点急了。眼看着石纹栖已经走到窗边了,江浕手忙脚乱地把安全带解了,抓起墨镜口罩什么的一股脑往翟野脸上堆。车窗贴了防窥膜,石纹栖他们看不见里面,正在叩车窗,笃笃的响。
“口罩你戴过了。”翟野故意往边上躲,不肯把口罩绳儿套上耳朵。江浕手不方便,受伤的手用不上劲儿,摁不住他,急得就差上腿了:
“委屈委屈戴一下我又没传染病!”
翟野觉得好笑,看着江浕慌忙把口罩往他脸上摁,怕外边听见他们交谈还特地把声音压低了。窗外的玻璃扣的越来越急促,翟野伸手轻轻捏了捏江浕的胳膊,笑着把人推回副驾驶上重新用安全带捆住,末了还顺手安抚一般地拍了拍他脑袋:“我也没这么见不得人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