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榆握紧拳头,一口白牙几乎要咬碎。但庆幸也奇怪的是狐狸看到那半张脸后眉头忽然皱了,枪口指着白辞易却没开枪,一步一步试探般地往白辞易那走,还探头探脑地看。时榆一颗心砰砰直跳到嗓子眼。等到狐狸离白辞易只有几步路时,时榆两腿肌肉紧绷,猛地发力,炮弹一样地冲出去。狐狸顿时调转枪口开枪,时榆闭上眼睛,但预想中的冲击感没来,他下一步还是实实地踏上地面。
天佑时榆,狐狸这一个弹夹打空了。时榆急得眼里血丝都冒出来了。他跑向白辞易,奋力把手里那棵缠了丝线的植株丢过去,暴吼一声:“别怕疼,给我抓紧了!!”
白辞易望着那个植株朝自己飞来,二话不说攥紧在手里。时榆见他接住了,掌心顺着丝线一路下滑抓到了另一端。顾不得被割破的手心,时榆拉紧丝线,把丝线横到狐狸脖颈的高度,直直向狐狸跑去。
狐狸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面要迎上时榆。时榆尽力和他拉开距离,让他始终在丝线范围内。等时榆跑过他以后,丝线能直接切开他的脖子。
但狐狸也聪明,大概看出了时榆的意图。时榆快跑过他,丝线马上要触到他时,他出人意料地蹲下身,手朝着时榆的脚踝抓去。时榆心一坠又一扬——丝线那端的白辞易终于聪明了一回。见狐狸蹲下,他毫不犹豫地也跟着趴下,骤然拉低了丝线的水平线。
寒光一闪,狐狸的脑袋从中间被截开,红红白白洒了一地。
“等会儿再怕!”时榆冲着脸色苍白的白辞易吼道,“赶紧站起来跑!”
白辞易被他一嗓子喊回神,撑着两条软绵绵的腿站起来,跑出去的第一步险些跪下去。踉踉跄跄了好几步,他才追上时榆。
“时榆!”白辞易看着时榆被血染红的上衣,脸色顿时更白了,能和死了三天的人比上一比。时榆喘着粗气,气息不稳道:
“别他妈喊了你当你是在演苦情男主吗。你快点,带路,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