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伦不急不缓地摆弄着桌上的茶具，后又给海伦娜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红茶，颇感愉悦地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缘由，只不过在小盒子里困得久了，就想着来问问魔王陛下一些外面的情况。”

“上面的情况？”海伦娜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她其实也大致猜到了塞伦想说什么，但毕竟现在还是在梦里，所以她也不敢确定。

塞伦轻轻抿了一口红茶，微笑着解释道：“是啊，一个已死之人可不就只能老实待在那么个小盒子里嘛。”

海伦娜嘴角一抽，塞伦这是在讲黑色笑话吗？

完全不好笑啊喂！

塞伦不知道海伦娜在心里怎么蛐蛐自己，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注视着海伦娜，继续自顾自地问道，“魔王陛下，可否告诉我小露西她现在过得怎样？”

海伦娜听到她这句话的一瞬间，浑身顿时一僵。

她抿了抿唇，抬眸去观察塞伦的表情。

她很想现在立刻大声质问她当年收养露西菲亚是不是就只是为了利用她击败魔王，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就偏偏选中了她。

可当海伦娜对上塞伦视线的那一刻，这些问题又瞬间被她给咽了回去。

塞伦似是已经猜到了海伦娜要说什么，她的眼神大方而清澈，其中不夹带着任何虚伪或是闪躲。

在这道视线面前，海伦娜只觉得自己好像全身上下都变得透明了一般，所思所想都被眼前之人看的一清二楚，可矛盾的是，这种被人窥视心思的感觉，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引发她的反感。

又或者说，对上这双微微弯起的眼眸时，不容抗拒的亲近感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与她的心底扎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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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两声清脆的敲击桌面的声音将走神的海伦娜给唤了回来，塞伦见她双眼重新有了焦点后笑着打趣道：“看来小露西是不怎么让人省心啊，魔王陛下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小报告了吗？”

海伦娜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能这么轻飘飘的开玩笑，咬了咬下唇，有些生气地说道：“露西她之前过得都不怎么好！”

话落，塞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几乎是一瞬即逝，海伦娜都没来得及看清，便又恢复到了刚才那副半笑不笑的样子。

“这样啊……”她语气平缓地应着，让人听不出她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那现在呢？”

海伦娜眉头一皱，对于她这不甚在意的样子愈发不满，语气中带着藏不住的气愤，“现在？当然还是不好啊，毕竟莫名其妙被安了个勇者的名头，莫名其妙的被夹在几方人的算计中，连想要安安静静的生活都做不到。”

“……”塞伦沉默着抿下一口红茶，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随后，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庄园的大门前，望着远方，又沉默了许久。

海伦娜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跟着走了过去，盯着塞伦的背影看了许久之后，鼓起勇气问道：“你们当年到底对露西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