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蕖手指捏着茶盖,撇去茶碗上的浮沫,抬头轻笑,“差点运气而已。”
“我是从最坏的结果,一路走到最好的结局,你也可以。”
谢扶桑眼神冷冷,下一息,姜芙蕖起身,走过去拉着谢扶桑的手,“小公主,我们去一个地方吧,好不好?”
去一个地方消除你的执念。
她用哄妹妹的口吻对谢扶桑说话,谢扶桑挣脱开被握住的手,手指蜷缩了下,“他是我亲哥哥我难道就不会杀他么?我早就在很小的年纪给他下过毒,我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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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芙蕖点头,“那你跟我去个地方又怕什么?我是平民,你是公主。你拥有那么多我没有拥有,其他女子也拥有不来的东西。”
*
她们去了一趟护国寺。
护国寺太远,坐马车要两个时辰,夜晚驾车,耗费的时间更长。
姜芙蕖靠在马车一角,侧着身子睡觉,谢扶桑却睡不着。
打开车窗,外头星光点点,夜里草木清香,寒冷给空气下了禁锢,呼吸次数多了,连人也受到了控制,控制不住的发颤。
面前多了一条手臂,手腕白腻,指节纤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不如聊聊天。”
姜芙蕖抬手关了窗,宽敞的马车内一片死寂。
谢扶桑拒绝开口。
满腔的恨意喷薄着,在孤独的黑夜之中浓度只增不减。
车轮压到了石堆,晃晃悠悠,很颠簸,谢扶桑在烛光中看见姜芙蕖唇角勾着淡淡的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你笑什么?”
“开心啊,我还从没有在晚上出过门,而且还这么安全,皇家侍卫送我去寺庙上香,想想就开心,等我回家,要告诉我爹,原来晚上也能出来玩。”
谢扶桑咬牙,“我们不是出来玩的。”
姜芙蕖,“那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提醒,“刚才我说回家找我爹,公主都没有打断,看来公主心里真没想要我的命。公主,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谢扶桑,“……”
端来一碟桂花糕,谢扶桑脸色苍白,“不会说话,你可以吃点东西。”
“哦。”
姜芙蕖拿了一块点心,确实也饿了。
吃着桂花糕就开始担心表哥,这么久不回去,表哥肯定着急。
唉。
需要操心的事情可真多呀。
*
朝阳初升,马车就到了护国寺。
早有前行小队提前通知住持,寺门大开,迎接公主车驾。
她们虽是偷偷来的,但还是惊动了太子谢珩。
柴荣已经等在一边,见谢扶桑下车,便道:“太子殿下有话给公主,公主切记不可贪图玩乐,公主是梁国嫡出公主,要记得自己身份。”
谢扶桑皱眉,柴荣说完却提前退下,仿佛知道她不高兴似的,安排好一切一溜烟没影了。
住持知道谢扶桑的脾性,连忙上前引路,“公主劳累,寺中已准备好素斋,请公主用饭。”
谢扶桑想要计较,却看不到人,心里窝着的火没处发,便朝着马车喊了一句,“你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什么时辰了,还不下来!”
姜芙蕖踩凳子的动作一顿,不接招,甜甜一笑,“当然你是公主啊。”
谢扶桑气的脸红脖子粗,倒是姜芙蕖对着住持拜了拜。
法尘看见姜芙蕖眉眼五官便眼前一亮,脱口而出,“姑娘面容姣好,气度不凡,福报盈身,以后富贵无极,健康长寿,大有造化啊。”
姜芙蕖一愣,“呈大师吉言。”
谢扶桑满心嫉妒,怒火,用素斋时见到那些粗茶淡饭,更是气了个仰倒。
几次要摔盘子摔碗,甚至想用破瓷片将对面女子的脖颈划破,最后还是作罢。
她倒是要看看姜芙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到底去哪?”
吃完了饭,又去大殿里上了香,谢扶桑的耐心和怒火,就被长时间的游荡消磨了大半。
等姜芙蕖听法尘说完测算八字之事,才辞了法尘,带着谢扶桑去了祈福殿。
就是个毫不起眼的供奉殿。
佛像很大,但谢扶桑随着谢渐离出游时,见过的依山铸造的佛像大的多,也没有觉得特别。
那些一排排点着的灯随着她们进殿带进来的风摇动,有几盏突然灭掉,灭掉的同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风声里夹杂着不易分辨的哭声。
姜芙蕖驻足半晌,道:“听说来这里祈福的人,一次点不亮灯,便不能为朋友亲人祈福。这殿古怪,我一个人不敢来,所以请公主陪我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