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打了金尊玉贵的小公爷两巴掌

现在一听,小姐竟和她一样,不由得欢喜。

姜芙蕖也欢喜。

老天终归待她不薄,刚才阿宝说她怀孕一月,她就猜到阿宝差不多也是和她一样的芯子。

这孩子待不长,入国公府半个月就被婆母顾金灵折腾没了。

晨昏定省,比伺候人的老妈子还累,还要站着听婆母的规矩,每日要去佛堂抄两个时辰的经书为沈惊游祈福。

趁着沈惊游不在家,婆母半夜里都要叫刘嬷嬷吵醒她,说头疼病犯了,让她侍疾。

说是侍疾,三天两头让她在院中跪着,还划破了她的胳膊以血入药,奉给婆母。

说到底,不过欺负她是小地方来的,而沈惊游是镇国公府的小公爷。

两人地位,有如云泥。

这样的孩子出生了,也不会让她母凭子贵。

况且,她和沈惊游并不相爱,这样的孩子生出来有什么用?

小主,

她迟早是要走的,和离时带不走这孩子。

现在把孩子保住,也不知道顾玉珠成为平妻时,会不会要她和孩子的命。

既如此,这孩子就不要了。

她现在十七岁,刚入国公府第一天,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用和沈惊游互相搓磨到二十来岁。

顾玉珠喜欢沈惊游,就给她好了,不过是个早死的薄情郎。

沈惊游为着恩情不放她,但恩情也有消磨完的一天,更何况她这辈子还能和阿宝一起商量着金蝉脱壳。

“小姐,只恨咱们不是男儿,就算离了这国公府,大千世界也容不得咱们自由来去。”

阿宝苦恼地替姜芙蕖净手,脸上忧愁的皱在一起。

姜芙蕖回过神来,淡淡笑笑,“那便找个对咱们忠心耿耿的男儿,看家护院,听凭你我差遣,还愁不能自由来去?”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料到对方和自己想到的是一个人,都心满意足地笑了。

姜芙蕖做了个梦。

梦里她去沈惊游墓前辞别,一脚踢翻那盘桂花糕时,突然发生地动。

轰隆的响声伴随着暴风骤雨,地面龙蛇般游动,她站不住摔倒在地,浑身沾满了湿泥。

明明还是白日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闪电明灭间,沈惊游的墓突然从中间裂开。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墓顶爬了出来,好看的手染满了污泥和血渍,泥土耸动间,沈惊游大半张脸从墓土里现出。

苍白阴翳的脸随着闪电的光送入姜芙蕖眼里。

她吓的浑身瘫软动弹不得,连喊也喊不出来。

沈惊游黑漆漆的眸子里涌出两行血水,戴着黑色护臂的手臂朝她抓来,一把抓住她的脚腕,铁腕一收,姜芙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沈惊游拖回墓里。

全身被泥土封住无法呼吸时,墓外风也停,雨也住,地动消失,天光大亮,哪里有什么意外的影子。

姜芙蕖在黑暗里害怕地蜷缩,因为缺氧浑身剧痛,她牙关打颤,喊爹爹喊娘,一转身沈惊游那张脸近在咫尺!

“啊!”

姜芙蕖浑身是汗的惨叫着醒来。

她几乎喘不上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似的,汗水湿透鬓发,浑身止不住颤抖。

“小姐,怎么了?”

阿宝听到声音从外间走出,姜芙蕖定了定神,发现天还黑着。

她盯着满是汗的纤纤玉手,回想着梦里的一切,又想起昨天和沈惊游相处,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还不习惯这具年轻的身体。

也不习惯现在的情况。

昨夜的沈惊游还有着少年人的俊逸风流,而梦中的沈惊游却是实实在在的男人,沈惊游死的时候才二十四岁,整整上过六年的战场,不容忽视的杀伐气势拖着她下地狱的时候那么凶。

她心口特别难受。

凭什么要拖她下地狱。

在这人间炼狱里陪了他六年,照顾他父母六年,后来又替他照顾儿子三年,蹉跎了九年她才走,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