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冥河老祖这境界，已经远超许多诸佛菩萨，直达如来境界。

只不过是扭曲的如来，是魔佛境界。

在大道路上，冥河老祖走得极远，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放弃了自我，亦或者说，血海便是他的自我，他可以是血海，也可以是血神子，还可以是每一个血神子。

若是将三千血神子看做不同的人格，那么，冥河老祖只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人格，如果有其他人格能够战胜冥河老祖，那么，他将成为新冥河，替代旧冥河，去践行血海盘古之路。

这是何其之癫，何其之邪。

且不说仙佛二道皆是性命双修，追求心灵上的大自在，大逍遥，单论魔道，也是讲究唯我独尊，剥削掠夺极致而供养己身，绝无这般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道则不然，损不足，奉有余。

所谓顺天，逆天，不过顺天而应人罢了。

而，邪道，已然超脱了这个范畴，是极致的混沌，是顺人而应天。

“剥削到极致，将整个洪荒吞入肚中，再以大牺牲，大反哺，身化盘古，化身万物，孕育一炉。”

申公豹赞叹道：“盘古是老祖，三千魔神是老祖，好人是你，恶人也是你，路人还是你，当真是邪门到了极点。”

“汝既认得我道。”冥河老祖微微一笑，赤脚行走血海之中，一朵朵业火红莲绽放，演化彼岸之景，他双持双剑，演化大杀戮相，尸山白骨累累，邀请道：“可愿做我道友。”

“他日我做盘古之时，许你一尊劫道圣位。”

“不愿。”申公豹心神微微荡起波澜，若是寻常太乙仙家，早已经被冥河蛊惑，走上做大走强，为血海拼搏的道路了，然而，他自开道路，便是劫道祖师都能做上一做，如何能放下自己道途，去追随冥河，于是再次拒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好，好，这是你第二次拒绝老祖我了。”冥河老祖神色一变，恶狠狠道：“真当老祖我不会发飙嘛！”

“老祖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