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逸眼底闪过了然,却也有怒气,“这些贼人真是狂妄!当我大夏无人了?这回侯爷定会好好收拾他们。”
锦衣慌乱点头,顾云逸却给她递出一枚玉牌,“这个你拿着,实不相瞒,我们顾家也做西洋生意,也曾被这些贼人勒索敲诈过,每年都会交给他们一定的保护费,以保海上平安。
这是我顾家和他们约定好的暗号,见到玉牌,就知道是我顾家的人,他们便不会动你,你放心。”
锦衣错愕,“你们和倭贼……”
顾云逸无奈叹道,“你别误会,除了交保护费,我顾家和倭贼没任何往来,但这事你别和侯爷说,他毕竟是官场中人,还手掌重兵,打倭这事现在看来,也是交到他手上了。
我自然是很希望他能把倭贼都摁死!但我顾家要做生意,手下那么多工人、仆役都要吃饭,盘子不能散也不能倒,在倭贼没被彻底摁下去之前,我们必须按旧例给他们钱。
这也是我们做西洋生意的共识了,其实每家都交,就算盈利后大头都给了他们,好歹也还有点赚头,而且能保出海的船员都不死,也是无奈之举,你能理解吧?”
锦衣咬唇,她接过玉牌,缓缓点头,“我明白。”
“多谢。”顾云逸松了口气,“还怕说服不了你呢。”
锦衣抬眸,“顾大哥都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就都说了,难道不怕我回头告诉侯爷?”
“你不会。”顾云逸温和道,“你我之难,其实同根同源,我不过是比你看着光鲜些罢了,我知道你会理解的。”
锦衣垂下眸,她确实理解,但这种事,她并不赞同,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而且姚春的事真的让她很害怕,有多一层保护符,她不会拒绝,她真的很怕死的。
顾云逸见她沉眸,本要邀约他出去走走,门扉忽然被叩响,柴兴推开门来,“姑娘,到点用膳了,您是到甲板上还是?”
“端过来吧。”锦衣暂时不想出去。
顾云逸便也起身了,“我也还有事,回头有什么事用得着大哥的,就来叫我。”
锦衣点了点头,顾云逸便退了出去,等回到自己客房内,他眼神顿时阴鸷下来,语气极其不善,“人都不在船上,盯得却严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