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骨气些,定是要甩头就走,可锦衣没有,她的骨头早被打烂了。
到底是红着脸爬上了马车的锦衣,却没开口,就缩在马车一角坐着。
谢聿扫了她一眼,就有些挪不开了,大热天的衣服本就轻薄,她上马车也没人敢扶,爬得衣襟有些散开,虽还算得体,但肩颈露得多了些,微微汗湿的发丝贴在雪肤上,旖旎撩人。
谢聿指尖微动,目光顺着那抹白皙,落到胸口,不由想起她说要献的两盆牡丹,微微敛眸。
忽然又想起,给她的避火图也不知看了没,那还是从太医院要的,他大致翻了下,姿势众多,看时觉得花哨,现在瞧着,倒也不是不能摆一摆。
这女人软又野,玩起来当是玩得开的,却又娇气敏感,一做不合就哭唧唧,换这许多姿势多半要哭得厉害,但更让他来了兴致……
乖乖缩着的锦衣虽能感觉到谢聿在看自己,却无法从他清冷的视线里,感受到他内心的兽性。
但马车忽然猛颠了一下,锦衣猝不及防地栽出去,眼看就要脸砸车厢。
谢聿一手探出,轻而易举将她搂入怀里。
微微的梵香充斥进锦衣的呼吸里,和他的人一样清渺疏离。
“多、多谢、侯爷、”
没敢动的锦衣,感觉到谢聿的呼吸落在她颈侧,好似野兽,马上要咬住她脉门。
锦衣有些紧张地抓紧谢聿的衣襟,马车却停下来了,“侯爷,到了。”
谢聿松开了锦衣,深看了她一眼后,起身下车,倒交代了一句,“送她回去。”
马车再度动起来,锦衣那口悬着的气,才算松下来,方才她还以为又要在这儿来一次了。
但没有,她又有些担心,这般纠结着回了锦园,刚要开门,就听见有人在喊她,“锦衣回来了啊。”
锦衣心一紧!下意识抓紧乌木栏柱,因为来人是邻居张婶,也是强买锦园之人的说客。
“方才那是绣衣使?”凑到锦衣跟前来的张婶眼珠子一转,“不是我说你,你这路子够野啊!是给锦衣卫的官爷当外室了?”
锦衣没接这话,径直说自己的,“锦园不卖,什么时候都不会卖,劳烦张婶给您说的那位贵人带句话,锦园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我怎么都不会卖!
送我回来的绣衣使您也看到了,您那位贵人若是想要使什么手段,掂量掂量能不能避过镇抚司的盘查,别为了一个小小的锦园,给自个儿或是整个家族带去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