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院使没有说话。柳絮插话道：“你不必内疚，无论你是否做，皇上都是相同的归宿。”

沈院使明白，他不下药，廖天明还有其他方案，总得来说，皇上必须要死。

可是死在他手里，沈院使总归是难受不已。

李大夫看着愧疚的沈院使，问道：“如果以平以安被处斩，你也会伤心吗？”

沈院使“啊”了一声，抬头看着半夏，有点懵懂。

他是大夫，他希望所有人都平安活着，他不愿意皇上薨逝，当然也不希望廖府两位公子有事。

李大夫冷漠的说：“我爷爷也一直都在太医院为官，我与你一样，信奉着医者不可以医术害人，但是这些年来，廖府的经历，让我恍然大悟。

师傅柳大夫，从囚车下来，就要进宫去医治先帝，我儿子还在囚车上，也被强制进宫医治皇上。

我们对皇家尽心尽责，可是皇家对我们做了什么？看到皇上昏迷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杀了他。”

沈院使没有说话，他没有经历过，所以无法感同身受。

李大夫继续说：“也许你会恨廖府，可是廖府很感激你。在大华的一切，我们都为你们准备好了，今天跟你说这些话，也是想你宽宽心，一辈子还是很长的。”

是的，没有李大夫这些话，也许沈院使真的会内疚一辈子。

柳絮拿出一个药方，递给沈院使：“大华山上，有很多灵鸟，他们的鸟粪，非常有药用价值。我把方子给你，把所有药材配齐，少则大几年，多则十几年。”

沈院使推辞道：“这。。。是独家秘方，我不能要。”

柳絮微微笑：“我师傅为了这鸟屎丸，辛苦了一辈子，虽然是独家秘方，要配出来，很不容易。

拿着吧，你在大华也不会枯燥了，一个药方，够你忙一辈子了。”

沈院使收下秘方，他早就听说过鸟屎丸，那是可以把人从阎王殿拉回来的神药，如果有了配方，他真的可以为之奋斗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