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川见她如此,心知徐弦月大概心有抵触,刚要开口替她分辩一句,就听见徐弦月恍如回神一般,用媚得发腻的声音回了秦烈行:“哪里,属下只是一时不曾反应过来,该将什么递于王爷。”
“女儿家的物什大差不差,都是那些,哪家铺子买不到,属下在想,仅凭这些身外之物,容王可会相信?”
她试图打消秦烈行的这个念头。
秦烈行上下扫了她一眼:
“不相信?”
“那就换个能相信的。”
秦烈行双臂一撑,自圈椅起身,信步迈到到徐弦月跟前,手指齐平于她的发顶,自上而下,流连虚滑着她的面颊五官,像是在打量一件珍奇玩物。
明明笑得与画舫那日几无分别,可徐弦月就是感觉秦烈行身上有股子死人般得阴气,说出得话如却如手持叉戟地狱厉鬼一般,字字透着邪魅血腥。
徐弦月辨不清他是认真还是说笑,她听他道:
“这眼睛,他该认得吧?”
“这鼻子,他该是认得吧?”
“这耳朵,这红唇,他也该认得出吧?”
“再不济——”
念到最后,秦烈行隔着徐弦月的衣袖,食指中指并拢,勾抬起她的皓腕,垂眼“欣赏”着裸露在外,本色莹莹透着淡粉指甲的纤细五指,幽幽森森于她的耳畔低声笑吟道:
“或者这手,他也该是认得吧。”
徐弦月真的有些遭不住了,她不曾料到“无足轻重”的一句疑问,竟然引得秦烈行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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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抑着惶恐激烈的错乱心跳,下意识抽回了手,不自觉得后退两步。
仅是两步,后背便撞上一堵人墙,徐弦月下意识微微偏头一瞧,是“玄三”。
秦越川低眼看着她,于徐弦月身形遮挡之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背以示安抚。
旋即冷眼看着秦烈行。
他的动作细微,秦烈行不曾察觉。
秦烈行只瞧着徐弦月那副惊惧面孔,就觉得有趣。
人最有意思的,便是恐惧的时刻了。
千人千面,无尽满足了秦烈行的内心无耻地想要将一切掌控于掌心的卑劣欲望。
此情此景,徐弦月忽然想到了茶楼之中所经历的,心觉秦烈行兴许真得做的出来!
平日在皇后面前尚且收敛,眼下仅他一人,秦烈行的阴毒本性展露无遗。
徐弦月强撑着干干笑一声:“祁王说笑了。”
“皇后娘娘可说了,属下的身子有大用途,命令属下不得折损半分。”
“母后说的自然不假,若你乖顺依我所言,本王何需如此?”
徐弦月进退为难,斟量权衡之下拔了头上一根簪子递于秦烈行:
“祁王莫怪,是属下不知分寸,这个是属下从容王妃妆奁盒子里拣的,容王妃随侍丫鬟曾说是容王妃最爱之一,想来定是容王见过的。”
秦烈行接过,拇指指腹磨着簪身,忽觉细小凹纹,定睛一瞧,一个细小“月”字錾刻其上。
“红羽,你不必害怕,只要你听话,本王不会动辄你半分。”
“本王今日心情好,不计较你的失礼。”
徐弦月瞄着他的面色,掂量了许久,还是壮着胆子开口道:“若是属下猜的不错,祁王可是得了容王的消息?亦或是预备着来日以此物引诱容王孤身归京?”
“致使北疆军群龙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