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吃痛,抚着涨麻的手腕,抬头不解的看着面前之人,黑巾覆面高大男子立于她的三步之外,幽冷夜色下,黑彻的瞳仁竟是比这冰霜寒湖还要冷上几分。
发出的声音中一如刀滚沙棘,粗糙暗粝,磨得徐弦月耳膜生痛,暗道难怪鲜少说话:
“红羽,死生怨尤,尚且轮不到你做主。”
徐弦月了然。
“你当是,我在寻短见?”
冥五虽未应声,可那眼底流泄的意味分明是:如若不然呢?
徐弦月本想反口呛声,忽而转了念头:也不知,这个冥五,是否也如无名一般,心存异念,能否拉拢。
红竹只是宫婢,徐弦月试探过,身无一丝功法,若要甩脱尚且有计可施,可是这个冥五却不同。
行踪鬼魅,隐于暗处,一言一行于此人眼中皆非秘密。宫城之内最大束缚便来源于此,若是解决此人,许是日后行事会便捷得多。
可此刻不是容王府,徐弦月心知不可轻易展露本色,仍是维持着红羽的举止做派,故作疲累,半软着身子,倚身后亭栏媚声开口:
“冥五,当下只你我二人,大家同为一路人,我只说些掏心窝的话。”
她偏头,柔媚眼波望着湖面,叹息道:
“我不曾想过寻短见,只是瞧着水中月影,有感而发罢了。”
冥五不解,却也不曾应声。
徐弦月又道:“这月儿近在眼前,仿若触手可及,却也终究是水月镜花,虚无迷幻,随波缥缈罢了,如同你我一般。”
“尊荣无比的容王宠妃,容王青睐,陛下重视,瞧着面上光鲜,可内里的苦楚,又有谁人知晓呢?”
“瞧你一身武艺,若是行侠江湖,想必也是一番逍遥快活,也好过当下日日同我相对。”
“我们一生轮转于她人躯体,名号、财富、尊荣,都不曾有哪一样真正属于我们自己。”
“永生效命于他人,供旁人驱使,何时才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呢……”
渺渺余音低旋于湖亭冷风之中,声声倾诉,低低叹惋,像是哀凄自己,又像是悲悯与他遭遇无差的冥五。
徐弦月斜身,慵懒随意的背倚檐柱,半抵着下巴,自言自语,惆怅轻喃着:“这般的日子,究竟何时再能有个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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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身处境,晓之以情,切身感受,永远是打开心扉的最好法子。
徐弦月凄凄艾艾念了好半天,期盼冥五能有些许反应,她好对症下药,做出应付。
却不想这个木头疙瘩竟是半分回响也不给予。
此招不奏效,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徐弦月抬脚正欲离去,有破风声响直劈擦着发顶直射而过,刚刚站起的身子被劲风刮带,跌坐回原处。
冥五那厢亦是被箭矢密密围攻,冥五冲徐弦月低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