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预感不妙,集中心念想要再次尝试强行夺身,却也只是徒劳。
她只能眼睁睁听红羽道:“贺薛怀是这具身躯的亲舅舅。”
徐弦月自降生以来第一次想骂脏话!
秦昭烈的眼中终于流露了几分真心讶然,随即便被狰狞奸邪的笑意所取代,他的声音似是极度愉悦:
“贺薛怀与……容王妃?”
红羽平静点头:“嗯,方才得知这个消息,我便来了。”
“若我别有私心,大可将这事烂在肚子里一辈子,贺薛怀极为谨慎,若非侵入这具身体,若我不说,只怕此生都不会再有旁人知晓。”
秦昭烈颔首,信了她的说辞与表忠。难得出言安抚了一句:
“方才是我情急了。”
红羽并没有因着为他的“软话”精神松懈分毫,该说的,今日都说尽了,红羽只想快速撤离此地。
谁知道下一刻秦昭烈又会发什么疯,做出什么骇人举动。
“若无他事,那我便回去了,今日府中人皆知晓我外出,这个徐弦月生性孤僻,少与人往,若是归去太晚,只怕引得嫌疑。”
秦昭烈轻慢点头,“继续好好呆在那里,若有安排我会知会你。”
随后摆手允她退下,目送着红羽的身影消失于愈渐狭长的门隙之间,直至归于一线。
“贺薛怀与容王妃……有意思……”
这厢,红羽快速下了楼梯,无视了掌柜凑身热情讨好的嘴脸,低垂眼睑直直走向门外。
“红姑娘慢走,常来啊——”
直至红羽上了马车,重新回到容王府,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玄一此时现身,肃容焦急问道:“王妃可还好?属下听见屋内摔杯声响,这才扔了那只灰雀进去分散他的注意。”
“正要闯入时,却发现您的危机……似乎解除了?这才不曾现身……王妃可是对那人有什么谋划?”
以他的角度旁观,他自然不相信徐弦月会反叛王府,故此断她定是在与那人周旋,见她已无大碍,为避免扰乱她的计划,这才忍着不曾现身。
又道:“今日王妃受惊了。”
红羽这才忆起,方才情急之下,似乎是恍惚麻木了一阵,摔碎了什么东西,彼时她险些以为自己将要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