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他口中“躯体”,无非是府中膳厨手中普通瓜菜一般,随意挑选。
无名默了一瞬,又道:“府中已经没有适合的男子躯体……”
“前些日子,不是从徐府新得了一具,就那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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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迟疑抬头:“王爷,那是女子……且若不相适,怕也只能存活三月……”
“贱命之人,活着已是恩赐,谈何男子女子。”
“三月已是够久了,世上有几人能从阎王手中赚的三月寿数?”
无名无从反驳。
眼前之人,眉眼温淡从容,于外人看来,举手投足,翩翩君子风度宛若谪仙。
孤远淡泊,清逸出尘,如松如鹤。
谁能想到,这般诸如羽落凡尘的清贵皇子,内里并非如他面上显现那般温润无害,他手握秘术,杀人如麻,血腥与冷戾早已深入骨髓。
于他而言,凡可利用,无所忌讳,手下“兵丁”皆算不得的人,只是一具具随意操控的牵线傀儡。
有用则留,无用则弃,冷血无情至极点。
无名心有不忍,面上不露,状似无意开口道:“不若王爷再等两天,待属下寻得新得躯体……”
“无名。”
秦烈行抑制闷咳了几声,继而抬头,如山如刀的目光沉沉落在无名的面上:“你也想换一副壳子是么?”
声线虚软,震慑却是十足。
无名身子僵直,喉结一滚,及时收声。
“我还不曾问你,为何手下留情,你倒是先做起本王的主来了。”
秦烈行随手撂下书卷,起身,慢慢踱步至他的身前,冷鸷双眸定定瞧他:“怎么,下不了手?”
“我听闻,我那三皇弟算是你一手教养,八年啊……也算是如兄如父,这是,动了恻隐之心了?”
无名道:“王爷多虑,属下当年也只是奉命行事,如今已是过去多年,属下与容王无甚交情,谈不上恻隐之心。”
“况且属下卑贱之身,怎敢同王爷称如兄如父,王爷折煞,属下惶恐!”
“奥?今日为何手下留情?”
无名头低得更深,越发恭敬,冷沉着声线郑重言道:
“今日属下所顶用的,是以王爷身份,不宜动手。”
“若有来日,再度相遇,属下必以己身,亲斩容王,以赎今日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