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烈不知和徐广海说了什么机密要闻,徐广海的面色,虽是面上咧嘴笑着,却也透着说不出的牵强苦涩。
徐明曦借着饮茶观察了徐广海尴尬的面色,心里冷嗤:这是暗地里吃瘪了?
她就说,秦昭烈可不是什么平白无故做善举的人。
徐广海这厢,恭请秦昭烈落座之后,场面上强颜欢笑敬了秦昭烈几杯,此后便一直皱着眉心,自斟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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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入喉间多少辛辣,也压不住心中的惆怅酸涩。
本以为秦昭烈找他商谈的是什么好事,例如助他升官一类的,如今两府已是亲家,扶持他升官,更好的为祁府助力,如此想来也没什么不妥。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秦昭烈寻他的事,竟然是助他搜罗,囤积兵源!
暗里屯兵,可是谋逆的大罪啊!!
轻则流放,重则抄家株连九族的大罪!
徐广海本想拒绝,可秦昭烈却以厚利引诱,承诺一但将来成事,徐广海封侯承爵,徐府满门荣耀世代承袭。
若是徐广海胆敢反水背叛,秦昭烈明里暗里提点,他的手中亦是不缺些年搜罗的徐广海收受底下官员钱财贿赂的证据。
并且声明,其实有几次暗中兵源征集调令,是以徐广海的名义下达的。
至于所需要的印鉴,自是秦昭烈当初哄骗徐明曦从徐府书房偷偷拐带出来的。
徐广海到现在都还不知晓,自己的把柄,是他的女儿亲手奉上的。
他早就和秦昭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何也分不开了!
徐广海如今才反应过来,既是如此,那些嫁妆,岂不是真的“白白”陪送了!
秦昭烈为了利用他,本就有意与他结成姻亲,即便徐广海没有上门请求那什么劳什子紫丹参,他或许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维系两府的徐明曦平白丧命!
种种举动,都是故意引诱,不对,胁迫自己主动上钩!!
越想,徐广海胸口越是淤堵,好像被剜去了一大块肉,心痛得不行。
被秦昭烈耍得团团转,却也敢怒不敢言,如今除了依从秦昭烈,也没有旁的出路了。
思及此,徐广海又郁闷地仰头怼了几杯酒液。
秦昭烈自是将徐广海的反应一览无余,不屑挑唇,慢条斯理饮酒吃菜。
徐广海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若是将来事成,如此大的污点把柄,必不能留。
古来惯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如此也怨不得他。
若是败露,刚好可以推徐广海出去顶罪,无论哪一方面,总归都不会吃亏就是了。
秦昭烈抬手饮酒之际,瞥了眼席间同徐老夫人说话的徐明曦,“为了稳固徐广海的心,本王的王妃,暂时面上还是要‘好好’对待的。”
容王府
徐弦月忙着做前几日答应贺薛怀的辟毒香囊。
自从晨起,用罢早膳便在药室,分分拣拣,捣捣攒攒,直到秦越川朝会回来,忙碌得顾不上同他说一句话。
秦越川不声不响将公文搬至她的药室,在旁侧默默做些自己的事情,时不时抬头瞟一眼徐弦月。
晨光透亮,盈辉满室。药室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各类药香,或清或淡,或浓或苦。
千丝万缕,百种味道,唯系一人。
徐弦月来来回回的绕过秦越川身侧,于他视若无睹,专注搜寻挑拣着所需药材。
终于同秦越川不知第多少次抬眸对上视线时,徐弦月双手端着盛满广藿香,薄荷,石菖蒲的竹编钵箩,无奈问道:
“秦越川,你的书房不够宽敞吗?”
“我这药室这般杂乱,你也不觉得窄小,竟然还能辟出一张桌子供你处理公务。”
秦越川视线重新投于纸面,垂眸道:
“无碍,我觉得刚好。”
徐弦月一边捣磨着朱砂粉,口中喃喃着:“从前瞧你是个喜好清静的……”
秦越川取过一本新的文书,摊开落笔批注,下意识应答着:“我往日确实喜静,奈何身旁的雀儿吵闹的久了,反倒是越发不适应清静的日子了……”
“奥……嗯!?”徐弦月猛然抬头:“谁是雀儿?谁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