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受他蛊惑,难道你不知道秦越川曾经真心爱慕你,难道你不清楚你正在利用他的真心?难道你不知,你的举动会对他造成怎么样的后果?”
“你当真全然无辜吗?徐明曦!”
一连串的厉声质问,逼得徐明曦不自觉倒退几步。
“我……那都是上一世的事了,如何挽救也挽救不得了,只能这一世好好挽回,补救,那要不然,你说能怎么样!”徐明曦有些底气不足。
徐弦月反唇相讥,“呵”了一声:
“怎么样?若是徐白榆尚且在世,向你道歉,说‘她错了’想要挽回补救,你会原谅她?我瞧未必吧!既是如此,你又怎么能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此种言论!”
“徐白榆之于你,你于秦越川!有何不同!!”
“你可曾,设身处地为秦越川想过!”
徐明曦哑然。
徐弦月起身,环顾雅间内陈设一周,看到旁侧托盘里放置了一些包着红绸的女红用具,针线、剪刀等物。
徐弦月随手取了一把剪刀,“啪”得一掌拍在桌面上,低喝:“我来告诉你,什么叫知错。”
“听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吗?”
徐明曦不敢相信,又后挪了几分:“你,你想让我去死?去抵命?”
“上苍有好生之德,既是重生,想必你已是同秦越川一样,死过一次了,况且,今日你死在这里,被怀疑的只有我,我不想凭白惹一身骚气。”
“所谓认错,至少我觉得你要感同身受,痛他所痛,才算了事,你觉得呢?徐明曦?”
徐明曦想跑,被徐弦月一把握住手腕,徐弦月的左手指尖划在徐明曦的脖颈,胸口,腹部,来回游移。
“你,你做什么,你这个女痞子!”
徐明曦被她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激得炸了一身鸡皮疙瘩。想要反抗挣脱。
“这些,都是他曾经在身上受过的伤,每一条,每一道我都见过,鞭刑,烙刑,剜肉之刑,全都有!”
提及秦越川的伤口,徐弦月又想到梦中为他查验的残破尸体,她眼眶发热,声音也如震颤的琴弦,止不住的抖。
她咬牙,强忍的眼泪怒斥:
“你不知晓位置,我都记得,我指给你,此处应是无法有那些刑具,也无碍,你就用这个东西,在自己身上亲尝一遍才算得知错道歉!!”
徐明曦看着她眼里的癫狂,心里胆寒更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将她推开。
徐弦月身无一点功法,也没有多大的力气抵御,被她一推,险些踉跄栽倒在地,她及时扶住了桌沿,稳住了身形。
握着剪刀,赤红的双眸道:“你不敢吗?你不是知错吗?我又不曾要你的命,这都不敢吗?他为你搭上一条命,你连破点皮肉都不敢吗?”
徐明曦觉得徐弦月已经疯了,仓皇打开房门,跌跌撞撞下楼去了。
不消片刻,满室寂静,唯余她一人。
徐弦月骤然泄力,手中的剪刀“咣当”掉在地上。
倒退着坐在凳子上,右手手臂支在桌面上,五指半遮着眼帘,无力轻唤了一句:“玄一。”
玄一破窗而入,有些踌躇。
“……主子?”
徐弦月极力稳着自己的声线:
“秦越川在容王府吗?我想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