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盯着秦越川,出声道:“你们都出去,朕有话,要单独与他说。”
“陛下,您刚醒……”皇后还想阻拦,却被皇帝不容置疑的声音打断,气虽弱,势却不减:“朕说,出去。”
皇后几人只得殿外等候。
秦越川自他们离开后,依旧目色沉静的站在原地,与皇帝锐利如刀的视线相撞,亦是是不退却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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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皇帝嘶哑着嗓音:“此事是你挑起的?”
秦越川面色无波,漆黑的眼瞳像一潭平静的湖水,既不回答也不否认。
“呵,不说话,即是默认。你倒是大胆,你虽不是朕身边养大的,但是毕竟是朕的儿子,你的脾气秉性,朕多少还是了解的,往日总觉得你手段太过慈柔,最近几月倒是有些出乎朕的预料。”
皇帝见他不语,由追问道:“为何如此?”
“若朕驾崩,你手中有北疆军,亦有部分皇城司卫军,不正好可以——”
“我不愿。我本意,也只是希望你看清某些人,某些事并非如你所以为的那般。”
苏妃并非如表面那边温柔小意,毫无野心,她的儿子也并非帝位良选。
“你——,我以为,你该是恨我的。”
此时此刻,并无他人在场,皇帝竟然放下了自己尊贵的身份,不再使用“朕”来自称。
他缠绵于病榻之上,看起来无比虚弱和憔悴。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的一国之君,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而已。
“因为母妃吗?我确实恨你,恨你冷血无情,自私自利,母妃直至临终前,虽不言明,我却知晓,她依旧在惦念你这个负心人。”
话说到此处,他想到了什么,垂了眼眸,停顿片刻:“或许我亦是无资格如此指责于你。”
“你虽不是个好父亲,好夫君,我却又不得不得承认,你是一位好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