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且问你,你可和子真说了你怀孕的事情?”
云简还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看得谢老又是捶腿叹气。
“你这女娃娃,你还是个不大的娃娃,到底要自己承担多少事?!”
他感觉自己只这么说了一句,不算什么重话,可是自己那不省心的徒弟,低着头就掉起了豆大的泪珠。
“哎哎哎--小云儿,师父不说你了!你别哭啊!”
一路来的艰辛困苦不算什么,可这个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留下来的孩子,转息之间就没了。
一种巨大的茫然和悲伤被谢老的话点燃,瞬间冲刷着云简的四肢百骸,她再也忍受不住,几声抽咽之后,“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哎---师父错了,师父错了,别哭!”
谢老俯身抱住着徒儿,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云简委屈的和猫儿似的,抽泣着身子抖成一团,发泄了好久才渐渐止住哭腔。
看她情绪稍稳,谢老才带着小陈离开了云简的房间。
出了门子神色又严肃起来:
“这孩子可并不是无缘无故就落下的,我观她脉象,是有人给她下了药。”
“啊?怎会如此?这观中难道有坏人?”
小陈吓得面色都白了。
“很难讲,我们此次来带的人少,你回一趟京城,还是去给子真带个信吧。”
“哎--”
小陈应了,当夜便出发了。
......
一朝计谋得逞,梁恬乐不可支。
她来这观里清修本就愤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云简了呢。
没想到天助她也。
听说下午的时候,云简住的小院叫了好多次水,守一真人还派人紧急下山买观里没有的药。
王妈妈去打探了半天,使了好多银子才从口风不严的姑子那里打听出来,说确实是有妇人落了胎,亏得有神医在,好不容易命保住了。
梁恬恨云简入骨,用的当然都是虎狼之药,要不是怕观里出了人命会查到她头上来。
她恨不得直接用见血封喉的毒药!
她得意的抠着旧桌子上剥落的红漆,待将那桌子一角抠的漆面掉光,夜色也深了,便起身叫了王妈妈一起往小院的方向去了。
她还有一剂猛药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