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详细说说。”
顾思年有条不紊的说道:
“下官翻了一遍县里的田册,发现有许多荒地无人耕种,白白浪费了。而城内的流民、乞丐是现成的人力,不如利用起来。
所谓租田令也很简单,县衙将那些荒地租下来,统一管理,再租给乞丐、流民、穷人耕种,地有人种就有税赋,良性循环!
首先,这些荒地的主人不见了,田契也不知道在哪,说是衙门租,实际上一个铜板都不用付。若是以后真有人拿着地契找上门,咱们就按年限付租金就行,两不相欠。
其次,那些流民乞丐没有本钱租地,县衙也不收租金,免费给他们耕种,但是等来年的粮食收上来了,他们需要以稻谷抵扣上一年的租金。
等日后这些人种了地有了闲钱,想买下那片地,也行。
这样一来,不管是衙门还是那些乞丐,一两银子不花,人力田地就都利用了起来。
充其量县衙就是免费给这些穷人发放粮种、农具罢了。”
“唔,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陈鸿信喃喃道:
“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吗?好方法!”
“嘿嘿,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顾思年乐呵呵的脱口而出:
“咱们就相当于中介,收地租地,赚取税赋。”
“中介?”
陈鸿信茫然的抬起了头:
“你说啥?”
“咳咳,没啥没啥。”
顾思年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赶忙岔开话题道:
“大人,只要此法能够在全县推行,流民、乞丐的人数定会大大减少,民间也会传颂大人的功德。
等到来年,税赋收上来,琅州官府也会看到大人的功绩。
此乃一举两得的上上策!”
“你小子,鬼主意真是不少!”
陈鸿信笑呵呵的放下了信纸,随即就语重心长的说道:
“看来让你当典史还真是用对了人,这还没几天,新奇点子就来了。
不过这件事说的轻松,真干起来也是件操心操力的事啊。”
顾思年郑重的抱拳道:
“若是大人信任,这件事交给我做!”
“好。”
陈鸿信痛快道:
“你有心,我就支持你!说实在的,这件事交个你办我才放心!”
虽然顾思年跟着陈鸿信不久,但两人俨然关系极好。
家里的小儿子在顾思年的教导下也性格大变,踏实了不少,这一点让陈鸿信格外器重顾思年。
“额,这个,下官还有个不情之请。”
顾思年嘿嘿一笑:
“望大人首肯。”
“还有事?”
陈鸿信满腹狐疑的看着顾思年:
“你哪来这么多花花肠子,说来听听。”
“咳咳。”
顾思年轻声道:
“大人,我想,我想在衙门里增补几名衙役。”
“增补衙役?”
陈鸿信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要增补衙役做什么,那可是宋平的地盘。”
顾思年压低着声音道:
“大人,宋都头心善,确实没怎么和大人作对,可王自桐的手脚一直往衙役里伸,心思不善。
这次若不是走运,我高低得被王自桐坑一把,一次两次就算了,长此以往可不行啊。
衙役里面得有点咱们自己人!”
陈鸿信目光微凝,沉默许久之后点了点头:
“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