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后者的可能性,对于无时无刻都要冲在一线最前面的人来说,太小,太小。
至于宫子羽,经过了一个多月的休养,虽然还是没有完全好,但也能下床走一段路了。
能走路后,宫子羽立即开始作妖。
想要去地牢,想要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姨娘如何了。
金繁作为宫子羽的侍卫,根本管不了他。
好在宫唤羽早就安排了人,看守羽宫,宫子羽根本就出不了羽宫。
那些看守的侍卫,早已不同以往。
从前都是看在宫子羽是执刃亲子的份上,对宫子羽种种不守规矩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不一样了,宫鸿羽可以说是宫门很多人的间接仇人。
虽然大家没有把仇恨转移到宫子羽身上,但要再像从前一样,对宫子羽客气,是不可能了。
所以闹腾的宫子羽,很快就被守卫们打退回去。
发现这些看守的侍卫对他不如从前,没有什么恭敬客气可言,甚至逼急了,还真敢对他出手。
虽然不至于杀了他,但阻拦他冲出去时,打在他身上的刀鞘,是真的疼!
这个发现,让宫子羽不敢再硬闯了。
说到底,他也不是真的蠢笨之人,不过是从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毕竟执刃是他爹,姨娘宠着他,长老们又偏向他。
他当然可以肆无忌惮的无理取闹,随心所欲的过活。
可现在,失去一切依仗,宫子羽也不得不清醒过来。
深刻的明白,从前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也得到了许多,偏偏不知足的喜欢自怜自哀。
现在真正什么都没了,宫子羽才知道什么是人情冷暖。
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将他放在眼里,什么才叫欺负。
“金繁,你实话告诉我,我爹跟姨娘,是不是都没了?”
宫子羽坐在台阶上,死气沉沉的盯着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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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繁有些心虚的撇开眼。
人都活着呢,只是还不如死了好……
但金繁根本不敢告诉宫子羽,宫鸿羽和茗雾姬如今的下场。
宁愿宫子羽以为两人都死了。
宫子羽看到金繁心虚的样子,也确实产生了误会,以为自己的父亲和姨娘都被杀了。
他既心痛,又悲愤,同时心头还滋生了一股恨意。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我只有父亲和姨娘两个亲人了,为什么宫尚角和宫远徵还要将他们从我身边夺走!”
金繁看着这样执拗顽固,眼睛腥红,一脸暴躁恨意的宫子羽,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宫子羽好像下意识忽略了所有缘由。
或者说,他从来都不在意什么原因。
他在意的,只有他自身,只有他想在意的。
不管宫鸿羽和茗雾姬是不是罪有应得,在宫子羽眼中,他们是他的亲人,没有对错,谁都不该杀了他们。
哪怕是有正当理由,因为报仇,因为他们做错了事,也不可以。
金繁听着宫子羽继续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发泄满腔怨气和愤恨,突然觉得心累。
自从执刃被审判,大小姐就再也没有来过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