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眼角疯狂抽动,心中涌不尽的脏话,却不敢吐露出声,只觉喉咙一甜,他强行咽下,苦涩感充斥全身。
无知兵卒,山野村夫,不知兵事的大头巾等等人群,他们不晓得床弩便罢了,可你一个军中都指挥使好歹也在永安军待了好几年,连床弩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太气人了。
见许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宋江都怕许安昏死过去,他早知陈思平无能,一路行来无不是处处透露着废物本色,眼下听得陈思平连军中床弩都不知晓,虽觉惊讶,但也有种情理之中的荒唐感。
宋江跟着陈思平这两日,别的没学会,可对权势有了新的理解。
祖上福荫,家族势大,真的是鸡犬升天,一条狗都能当上都指挥使,掌一军大权。
他也想努力进取,光大门楣,早日带领宋氏一族迈上权贵之路,为子孙后代留下福荫,不想子孙如他一般明明满腹才学,却只能屈尊在陈思平如此废物之下荒度光阴。
许安无话可说,宋江只好轻咳一声,淡淡说道。
“指挥,床弩是军中杀器,可百八十步开外取人性命,更兼单发并多发,破甲裂石,端的厉害。真宗年间,曾有辽国上将死于床弩之下,在边军中传有赫赫威名。”
宋江轻言解释一番,陈思平也懂了床弩威力,勃然大怒道。
“许安!军中既有如此利器,何以适才不用?却教梁山贼寇逞威扬武,乱我军阵形士气,你莫不是小觑我!”
陈思平莫名一笑,阴恻恻说道。
“我看你是有意而为,说!你是不是早与梁山私通?你怀有异心,背反朝廷,意欲勾大军卖于逆贼刘玄,以此进阶托身梁山!难怪我军一到黑鹰岭,便受此重创,你必是梁山内应无疑。”
听得陈思平越说越扯,许安只觉后背发凉,心中惊道:
这厮竟是要将大军战败梁山一事推托于我一人身上,端的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