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得却是出声道。
“宋押司,你只言独龙岗三庄强盛,可如此大庄却被梁山打破一庄,且其实论来,三庄再是如何,亦不过是民户庄落,终是不抵朝廷大军,年前一战便是先例,区区祝家庄被破,想来不足为奇,这与你所说的要紧事怕是挂不上钩。”
赵得话音到此,转头恭敬的看了时文彬一眼,又继续说道。
“你说来说去,我只听出你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梁山势大,刘玄难擒,你岂不是在知县相公面前涨贼人威风,落官府士气?”
“若是你所说的要紧事便是如此,我看你还是快快下去,老实整理文书即可,不然我看你及时雨是在草莽中下的雨,难以在相公面前出水。”
“你也别怪我话说的难听,只是我实在看不得你再三推脱相公命令罢了。”
见赵得针对自己,丝毫不顾自己的颜面,宋江心中一怒,只觉昔日看错了赵得,竟是没发现赵得是这么个挑拨是非的小人。
宋江现在还是有心在官场上混的,讲究的是白道的那一套,面子里子都要抓,还没有放飞自己,不像以后无所不用其极,连吃人的清风山三怪都要笼络在侧。
赵得兄弟只是郓城县处于中下等的人物,武不及雷横,义不及朱仝,声望不比晁盖,又没有累世家财,就是比街面上一捞一大把的普通人强那么一点。
宋江可以周济贫苦,但他不是什么人都会结交的,赵得兄弟明显不在他结交的好汉行列里。
但宋江平时的行事风格,就注定了他认识赵得兄弟,只是不熟而已,有个眼缘。
可往日自己都瞧不上的小人物,如今都敢直面自己夹枪带棒了,宋江那颗有着强烈自尊的小心脏,哪里会不受刺激。
宋江面色黑中带红,似熟透了的黑布林大李子,气愤的朝赵得怒道。
“泼才!你说的是甚么,我宋江堂堂正正,一心为国,怎会涨贼人威风?我自幼学得经义,无不是字字报国,习得武艺,无不是壮体强胆,哪会有惧贼之意!”
宋江声若雷震,自有一股正义之气,直叫人难以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