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淡淡开口:“子龙,你说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赵云一拱手,未加深思:“高祖有令,非刘姓不得称王。”
李悠呵呵一笑:“高祖斩白蛇起义,乃天下苦秦久矣,而今天下何不苦汉久矣?”
一句反问,赵云神色一怔!
李悠摇摇头:“子龙,翼德,昔日太公有曰: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生天下者,天下德之;杀天下者,天下贼之;穷天下者,仇之;危天下者,灾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
回头看了二人一眼,一抖身后披风:“吾有匡扶之志,然扶的是天下人,非一家一姓。”
一言既出,二人心神俱震,这说的不就是现今天下格局吗?
天灾不断,人祸又至,单单宦官之祸就令天下人苦不堪言,冻饿而亡者不计其数,万姓已无活路。
赵云拳头紧握,心中最后一点执念也悄悄放下,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多谢主公提点,是云执念了。”
李悠洒然一笑:“子龙忠肝义胆,有此疑惑乃我之幸事,天下人之幸事。”
“能追随主公,乃云之幸事。”
李悠心下大畅,又看向张飞,这黑厮表面粗犷,心思也不可谓不细,但胸中藏有大义,不过这大义只针对他认可的人。
见李悠望过来,张飞也突然想起当初在涿郡时李悠说过的话:
“我之志向乃,百姓食有餐,寒有衣,老有所养,外敌不敢扰,海晏河清。”
环眼一看四周,流民脸已无恐慌无助,这辽东已有欣欣向荣之势,好像正一点点实现。
张飞抱拳拱手,憨声一笑:“俺老张出身屠户,虽粗人一个,但也见不得人间疾苦,主公既主意已定,这条命任凭差遣就是了,俺老张绝不说半个不字。如果那天战死,记得给俺带两壶好酒就是了。”
这份洒脱,引的三人哈哈大笑。
阿若松了口气,天知道他有多紧张。
去时浩浩荡荡,一路奔马,如今一路缓行,足足走了七天才到壤平。